“不過剛好在這當頭,京都中出現了采花賊一案。為了轉移視線,力表忠心,所以我才在這案子上插上一腳,這樣,別人就會覺得我分身乏術,自然就減輕嫌疑了。”
聽完後蘇蔻梨不由輕輕歎息,說出一句:“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你主動退出,正好讓傅庭幽有了可趁之機,估計他現在已經去請旨了。”
殷延蘄低低沉吟,微微挑眉,表示同意他這個觀點。其實這件事不管怎樣發展,最後的贏家都隻會是渝王。吃力不討好的事,他還是見好就收。
……
渝王朝宮門方向走著。他那鑲繡著銀絲流雲紋的的袍腳,在他匆匆的步伐下顯得有些許淩亂,魅惑的俊眼裏,還隱約閃露出些許笑意。
他拿著明黃色的聖旨出了宮,小廝駕著馬車正在那等他。
槿人看著渝王神清氣爽的樣子,便知他的計劃成了,因而恭謹地說了一句:“恭喜渝王殿下如願以償。”
渝王略略頷首,坐上馬車。
……
天色灰暗,燈火初上。
宮羽閣照例座無虛席,門前的紅簾被細細的晚風拂得搖搖曳曳,掛在壁上的燈火也有些許閃熄。
不過,場內吊掛式的瑰紅燈籠則燭火如花,情趣滿滿,讓人不由平添上幾分舒意。
門童牛威站在門口,嘻嘻哈哈地招呼客人,他見蘇蔻梨向這走來,連忙上前寒暄道:“喲,蘇大夫您來了,快快請進!”
牛威這一嗓子,把站在旁邊的暖姑吸引了過來,她淡笑著說道:“蘇大夫裏邊請,有什麼招呼不周的盡管出聲。”
蘇蔻梨稍稍偏頭,清咳一聲,似在掩飾心中怯意,說道:“暖姑誤會了,本公子今日過來是有問題要問南煙姑娘。”他說到這頓了頓,接著又靠近暖姑小聲道:“是關於昨晚的采花賊之事。”
南煙遭遇猥褻暖姑是知道的,出了這麼大一件事,胡琴也沒敢瞞著她。隻是宮羽閣內人多嘴雜,保不齊哪個拎不清的會在背後嚼舌根,造謠生事,汙蔑了南煙清白。所以在她知道之後,她便立即隱秘地封鎖了這個消息,除了親近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暖姑聽後恍然,同時她也在心中思忖著,這種案子之事,蘇蔻梨完全可以派另外的人過來詢問,何必自己親自走一趟呢。看來,他問案子是假,想借這個由頭去看南煙是真。
此時暖姑已明白一二了,心中不免有些玩味,不過她沒直接挑破,隻意有所指地說道:“可憐了小煙這孩子,竟遭此一劫,從昨晚到現在她就沒出過房門,飯也吃不下,不知道她能不能撐得住……”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就已經沒了蘇蔻梨的身影,回頭一看,他已朝後院方向走去了。
暖姑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