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王站了起來,神色不動,但目光中又仿佛蘊含著一絲得逞之意,他淡淡然地看了眾人一眼,吐出的嗓音低沉婉轉,“依本王看,還是先把胡琴姑娘送回房間好。”
暖姑聽出來了,他是想把胡琴調離這裏,他想幹什麼?
當下,她就向柏杉使了個眼色,柏杉便協同另幾個姑娘,攙扶著胡琴離開了。
暖姑目光迷蒙地看了渝王一眼,不懂他要幹什麼。
隻見渝王那向來邪肆的臉龐,似乎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但他的黑眸中,又好像藏有淡淡的得意,整個表情下來,可謂是十分複雜。
暖姑狐疑地看著他,心中突突地,不安的感覺湧上眉心。
“剛才,確實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渝王接著說道:“今晚月色撩人,本王還打算邀請胡琴姑娘,一同在湖心亭賞月,可誰知,本王一踏進這裏。”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眼神倏變犀利。
暖姑見狀,心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聽到他下麵說的話,更是讓她難過地喘不上氣。
渝王繼續說道:“就發現胡琴姑娘正在被采花賊輕薄。”
眾人一片嘩然,唏噓聲不斷。一個名震京都的花魁,居然被采花賊輕薄了,這事,定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暖姑扶著胸口,一副準備要倒下來的樣子。
她腦袋嗡嗡地,既然渝王是這件事的知情者,那他大可回避眾人在私下裏告訴她,為什麼要如此張揚,毀了一個女孩的名聲?
暖姑此時氣憤地,看向渝王的眼神仿佛能發出火光。
“想必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本王的手下正在和一個男人打架,那個人,就是采花賊。”
“雖然最後被他逃走了,不過萬幸的是,采花賊沒有得逞,胡琴姑娘隻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渝王在說這話的時候,嗓音純正,略帶悲憤之音,麵色宿怒,當真是一副積怒成羞之容。可暖姑知道,他的這副麵容裏,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清的東西。
“本王對胡琴姑娘一向有愛慕之心,即便是今晚她遭人淺薄,但本王還是依舊喜愛她,再加之……”
渝王深眸橫掃眾人,猶如敷粉公子,眉帶邪佞,篤定道:“剛才在胡琴姑娘遭輕薄之時,本王為了救她,跟她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本王有意娶胡琴姑娘為妻,對她負責。”
此話一出,議論聲不斷。
且不說胡琴的身份,單憑她曾和采花賊有瓜葛,就這一點,她就別想進皇家的高門,再說這胡琴隻是一個女伶而已,就算她是花魁,但她這身份,也不是能和貴為親王的渝王殿下在同一層麵的。
那麼這胡琴到底給渝王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能放下身段娶一個名節不清的煙花女子為妻?
這樣看來,這胡琴巴結男人的手段十分有一套,當真是個狐狸媚子。
眾人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