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悶地捂著胸口,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說不出來,眼眶微紅。
暖姑看著渝王那虛偽的樣子,隻覺得氣咻咻。
他先把人招來,讓人看到他見義勇為,然後再借他人之口,讓自己美名在外。此人精於算計,城府如此之深,她真不知道他要娶琴兒到底用意何在?
暖姑提起一口氣剛要開口說話,這時,一小隊身著黑鐵甲的騎兵跑步進來了。
他們直覺地排成兩列,神情嚴肅,身姿挺拔。
本來還在圍觀的那些人,看到這陣勢心下一緊,暗想道,是哪個大人物要來麼?
再仔細一看,這些騎兵的裝束十分特別,黑鐵甲的造型十分大氣精致,在月夜下泛著玄色的光,獨特至極。
有一些稍有見識的人,在暗中偷偷地瞄多了兩眼,不由倒吸一口氣,這不是那禁軍衛特有的黑鐵甲麼,傳聞他們隻為殷延蘄殷統領做事,除他以外的一概命令都不接,且他們的行動一向隱秘,從不失手,說他們殘酷無情也不為過。
忘了是哪一年,皇上突然下旨,說是吏部尚書王偉,有意串通蠻夷,聯手在邊境地區販賣鹽,走私,要把他滿門抄斬。
記得當時被派出抄斬的,就是禁軍衛的黑鐵甲。
按市井人的說法,那場麵真是太可怕了,吏部尚書的府門匾額上,全是斑駁的血跡,府中的所到之處,也都血流成河。
而王偉的頭顱,更是被割了下來,遊街示眾。
回想到當時的情景,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說來也奇怪,隻不過是走私而已,雖然說王偉是朝廷命官,知法犯法是應該罪加一等,可這罪,也不至於要滿門抄斬啊。
這就讓人不禁想道,王偉是不是得罪人了,所以才遭此毒手?而且官場中的是是非非,也不是他們這些平凡百姓所能知道的,還是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本分,少打聽這些事,以免惹禍上身。
倏忽,兩排黑鐵甲騎兵齊齊頷首。
這時,帶著黑夜冷意的殷延蘄,闊步走了進來。
一瞬間,眾人的眼珠子都轉向了他,讓他們奇怪的是,這殷延蘄不是常年的一襲黑裘嗎,怎麼突然換了一身銀灰色的狐裘?
眾人雖心中好奇,但也沒敢明目張膽地看著他,隻餘光時不時地瞟向瞟他,見他向這邊走來,這些人就更緊張了,趕緊裝作無事的樣子,挺胸抬頭,直到殷延蘄越過了他們,他們才長舒一口氣。
殷延蘄那入鬢的劍眉依舊淩厲,他走到院中,與渝王麵對麵,淡淡地說了一句:“見過渝王殿下。”
渝王也不惱,勾唇笑了笑,隻是細看,還能看到他眉眼處的點點冷光。
“殷統領的消息真靈通啊,這事才剛發生,你就已經帶人過來了,本王佩服。”渝王嘲弄地撇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