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婦失敬了,若知殷統領是傅公子的好友,宮羽閣定會尊您為上賓的。”
“無妨,殷某和傅琅廷是摯友一事,這世上沒幾個人知道。”
殷延蘄轉身麵對夜空中皎月,清清淡淡地說道。
“你別怪殷某多嘴,這幾日京中都傳,渝王對宮羽閣花魁情有獨鍾。先不說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就單單傅庭幽此人的城府,沒有利益的事他是不幹的。”
“就連殷某也看不清,他這麼做到底圖的是什麼。”
暖姑悶悶歎出一口氣,“老婦也知道,渝王不是簡單的人,可琴兒的名聲已經間接被他敗壞了。”
殷延蘄轉過身,麵對著她說。
“殷某認為,你現在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渝王是什麼個意思,要是他執意娶胡琴姑娘為妻,那就順了他的意,不要讓他再往下查得那麼深。”
道理暖姑都懂,可若真讓自己一心疼愛的孩子,嫁給這麼個口蜜腹劍的男人,她的心就一陣陣地抽疼。這不是讓她親手推琴兒下火坑嗎?
可人不能恩將仇報,當年她們姨女兩流落街頭,被追殺,饑寒交迫之時,是巧妃對她們伸出援手,讓她們得以有瓦遮頭。
說起巧妃,那真真是個仙女下凡的美人。她的兒子傅琅廷,就是琅玕茶莊的莊主,隻不過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莊主的身份罷了。
而如今,傅琅廷身受重傷,臥床不起,渝王又步步緊逼,若是讓他借由此事在宮羽閣查到了什麼,那對現在脆弱的琅玕茶莊來說,都是致命一擊。
欠人恩情總是要還的,這些年她能享受這麼優渥的日子,都是巧妃在背後默默支持。老話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素和氏?暖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隻不過恐怕要難為胡琴這孩子了,日後都要伴在這種人的身邊。
想到這兒,暖姑就一陣心酸,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替胡琴承受這委屈。
殷延蘄蕭冷地站著,鳳眸微斂,他是在給時間讓暖姑消化。
在暖姑抬眸看向他的時候,他出聲了。
“采花賊一事,殷某等會兒讓手下來過來問問口供。”
“該說的也說完了,殷某就先走了,有什麼困難,盡管過來找我。”
暖姑:“好。”
……
暖姑一路忐忑地走到胡琴房門口。
她幾欲伸手敲門卻又放下,心中思忖著該怎麼說。
可這時,房門突然開了。
開門的人是柏杉。隻見她眉間傷感地走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歎氣。
暖姑拉住她說,“琴兒怎麼樣?”
柏杉搖搖頭,“琴兒受刺激大發了,誰不不理,說想一個人靜靜。”
“這可怎麼行!”暖姑焦急道。“萬一想不開做傻事怎麼辦,我得進去看看她。”
說著,暖姑已經一隻腳踏入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