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杉說完這一連串的話之後,胡琴給她倒上了一杯茶,讓她潤潤喉,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有些時候有些話,她真沒顏麵說出口。
經過這次事,恐怕她在京都的名聲已經是臭不可聞了。
胡琴黯然地垂下眼眸,略帶嘲諷道:“不過一晚光景,流言之語便已傳遍四方。”
羌笛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畢竟這種事情對一個女孩子的名聲影響太大了。
她苦惱地皺皺眉,聲音柔柔地安慰道:“胡琴姐姐,你別傷心了,別人樂意說什麼就讓她去說吧,隻要咱們是清白的行。”
胡琴溫婉地笑笑,感覺有點不對,她堂堂一個公主居然安慰起她來了。
南煙本身就坐在胡琴旁邊,看到胡琴笑了,她就勢抱住她,“琴姐終於笑了!”
胡琴柔柔地摸摸她的頭。
柏杉在旁邊看著她們,她們三人坐在一起,那畫麵,令她有一種不能言語的感覺湧上眉梢。
她沉下口氣,想著這種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可南煙的突然起身,打斷了她的這種思緒。
隻見南煙走到包間的窗口處,往下麵指著,說道:“這不是準備要入秋了麼,咱們去添置幾件衣裳好不好?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那裏有一間裁縫鋪。”
眾人頷首,到樓下結賬之後便一同向南煙指著的裁縫鋪走去。
……
此刻已經日頭西斜,但出到街上還是攘來熙往。
花市的盛況,已經蓋過了女孩們對采花賊的恐懼,
羌笛一行人也一路嬉嬉笑笑地走著,說著話。
驀地,人群好像被疏散了許多,接著一些士兵來了。
他們撥開了人群,維護秩序。
不知道是不是士兵們起了威懾作用,總之,有一些女孩子開始往回走了。
羌笛聽到她們邊走邊說:“快天黑了,還是趕快回家吧,最近采花賊鬧得厲害!”
“是啊,是啊,還是快走吧,不然被盯上了怎麼辦!”
……
羌笛眨了眨清澈的雙眼,懵懂地看著離開的人。
她住在深宮,即使是這段時日京都中有采花賊在犯案,弄得人心惶惶,她也一無所知。
而且,她沒經曆過這種事,也沒有采花賊的概念,所以,就頗有點無知者無畏了。
“統領大人好!”突然有人發出一句道。
羌笛心中一顫。自從她那天跟那男人鬧別扭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了。
她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當時她好氣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冷漠,委屈突然就湧了上來。曾經,他待她就像妹妹一樣,對她有求必應,而她,也是一直親切地叫他為蘄哥哥。但是不記得從何時起,他們的關係就開始漸漸地發生變化,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冷淡。
就像現在,他待她,就真如一個盡職的臣子,規規矩矩。而昔日那些親近存在,就像是過眼雲煙,早已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