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抬眸看向她,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在絲女琯的眼中看到了她對她的敬畏,還有一點點隱藏的憐愛。
胡琴心中掠過狐疑,她掩下思緒,悄悄地掙脫了絲女琯握她的手。
記憶中,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可絲女琯給她的感覺很親切,而且從她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她對她不陌生。
這是為什麼?
絲女琯細細地瞧著胡琴那傾城之容,似是要把她的樣子刻在腦海一樣。
倏地,她眼中泛起濕潤,但很快又被她壓抑下去了。
她舉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淡淡地笑笑,說道:“讓胡姑娘見笑了。”
“實在是,胡姑娘和我的一位故人太像了,讓我一下子十分緬想。”
“原來是這樣啊……”胡琴道。
難怪她看她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
“那現在這位故人她……?”
絲女琯紅了紅眼,歎息道:“她已經仙逝了。”
胡琴歉意地看向她,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絲女琯擺擺手,“無妨。”
“那請絲掌櫃莫要太掛念故人了,畢竟她已駕鶴西去,你要保重身體。”
“胡琴也不多叨擾了,先告辭,等下次有機會再來一衣剪剪裁衣服。”胡琴道。
“哎……等等。”絲女琯喚住了她。
隻見她抱住那匹靛藍色花綾帛向她走來。
“若胡姑娘不嫌棄,這匹布料就當送你了。”絲女琯道。
胡琴眨眨眼,眸中一片朦朧之色。
“這怎麼可以。”
絲女琯不由分說,直接把布塞到了胡琴的手裏。
她傷感地說:“這布,就當是我送給那位故人的吧,還請胡姑娘收下,讓老婦能有個精神寄托。”
“好吧……”
“那我們就先走了。”胡琴道。
“好,記得下次再來。”
絲女琯戀戀不舍地看著胡琴遠走的嫋婷背影,一時間潸然淚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瞧她。往常她都隻能去宮羽閣躲在暗處看她。
這孩子,還以為她們是初次見麵,殊不知,在她剛出生那會兒,她就已經抱過她了,她是看著她長大的,看著她如遠山芙蓉一般,愈發出落地雍容雅致,傾國傾城。
她和女皇,真的是太像了。
雖說這些年,暖姑將她保護地很好,可是,越美貌的女子,她的路就越難走。
要不然,市井中也不會有那麼中傷的流言出現了。
唉,這孩子,可千萬不要踏上女皇的舊路啊。
……
井甫行色匆匆地走進統領府。
時櫳迎了上來,井甫對他說道:“統領大人呢?”
“統領大人剛回來,現在在東院的隔斷間。”
“快,帶我去找他,我有重要的事要稟報。”井甫焦急道。
東院。
殷延蘄靠坐在椅子上,他見井甫氣都還沒喘勻,便讓他先緩緩,淡淡開口道:“你這麼著急,是查到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