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村子後,小雨發現這裏還真的很小,村子裏的房屋點著指頭去數,沒兩下就能數清。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大概不到二十間,房屋多數是以沙石混雜著幹草建造而成,在風沙的不斷摧殘下,明顯出現了一道道風化的痕跡。
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她覺得這裏似乎透著一絲淒涼,他們走了半天,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碰到,甚至連一般家裏圈養的牲畜都沒有見到一隻,如若不是從窗中透出的那隱隱燭火,她還真會以為這裏早已沒人居住了。
小雨一行順著背上偲媛的指引,來到一棟房子前。房子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和村中其他的房屋一樣,是沙石混雜著幹草建造而成。早期環繞著房屋用沙石修建的圍牆,也已被風沙吞噬的殘缺不全,看似很長時間沒有人去修補過了,隻是任憑它一點點被風沙蠶食殆盡。
她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好長時間,才從房內傳來緩慢的“擦擦”聲,那是一種鞋蹭著地麵,發出的磨擦聲。緊接著門閂被抽動開,在房門徹底打開後,小雨看到一位頭發花白,半弓著腰的老婦站在門口,老婦的臉看去飽受風霜,一道道深深的褶皺,留著歲月衝刷的痕跡。但她的眼睛卻極為有神,曾有那麼一刻,小雨幾乎能確定在那老婦眼裏讀到的是歡愉。
奇怪的眼神稍縱即逝,因為那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到了便是看到,沒看到也隻能惘然。而當老婦看到小雨背上的偲媛時,那老人竟激動的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小雨身後。
老婦已然淚流滿麵,雙手顫抖著撫摸著偲媛的頭,說道:“偲兒,你終於回,回來了……啊……娘在這裏,等的你好辛苦啊。”
老人像是猛然想到什麼,急忙壓低身體向四周看了看,當失望再次掛在她的臉上時,她竟用力一把抓住偲媛的領襟,大聲質問道:“你……你。你弟弟呢!他人呢!”
偲媛被老婦的舉動,嚇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能任憑眼中的淚水,如決堤般的洪水流淌下來。
“他……他……到底怎樣了!你倒是說啊!”老婦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但還是強壓著心中的悲痛,她希望能從偲媛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娘!弟弟……弟弟,他被巉吃了……”偲媛聲音越說越小,生怕老婦會受不住如此打擊。
“繪……繪兒!”老婦念著她兒子的名字哽咽不止,一旁的小雨看到竟有些不忍。
“先讓偲媛進屋歇息一下吧!她已經幾天幾夜沒吃過東西了!”小雨說著。
“是,是……這邊!”老婦像是被小雨突然點醒般,急忙讓開路,讓小雨背偲媛進去。
站在小雨身旁的夜本想上前阻止,但看到小雨堅定的目光後,他一時竟有些猶豫。轉而看向一旁的炎,炎的臉上依舊掛著冷漠的表情,看來他並不想插手此事。既然炎不打算去管,以他這種半吊子的水平,那還是少惹事為妙,那就靜觀其變好了。夜縮了縮頭,學著炎也掛上酷酷的表情,跟在小雨身後進了屋子。
偲媛安頓後,小雨他們一行本想即刻離開,但她卻抵不住那老婦人的再三懇求,留了下來。
老婦移出三間空房,安排小雨三人一人一間。
房間的擺設極為簡單,除了一張坐上去會“吱吱”發響的小床外,就隻剩牆邊的一張三條腿的舊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