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答應束月會陪他去石裕看看,一路上羽毛輕巧快捷,飛翔的速度優勝她的路雪。隻是束月的麵色似乎越來越差,額間隱隱的汗珠,讓她有些擔心。

“束月……我們是否要先歇息一下?”她開口問道。

“不用!”他固執的揮手,讓飛行有些偏低的羽毛,再次抬升上去。

“這樣飛……你會吃不消的!”她有些心急,羽毛並非騎獸,消耗的自然是掌控他人的靈力。

“憂川需要一口氣飛過,如若不然,你我便會葬身於它腹中,你隻要坐好便可。”他看向她,眼神中有著和以往其極截然相反的固執、霸道。

此時她倆正翱翔於之前所見的那條湍急的河流之上。憂川在陽光的照耀下,河水反射出天空中紅雲的顏色,如一條紫紅色的絲帶,蜿蜒屈伸在高聳的群山之間。

小雨本就對這憂川沒有太大的概念,從別人口中知道憂川是人、魔兩界的劫界,似天然的屏障般橫跨於兩界之間,而至於它其中的危險,便無從得知。

過了不久,她發現坐於身前的束月,似乎有些不妥,就在她碰觸到他身體的那一刻,一道力量猛然壓了過來,束月竟倒在她的身前,而肩上似被水打濕一般,伸手一摸,竟然是鮮紅色的血。

在小雨再次看清楚時,發現束月那俊雅的臉上有些緋紅,嘴唇微微泛紫,嘴角還殘留著未幹的血痕,他那月牙色的杉子,胸前則染出朵朵紮眼的紅。

束月無力的倒在小雨懷中,輕輕扯動唇角,她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對不起,我……我不該帶你。”那個“走”他還未來的及說完,便暈了過去。

探了探鼻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小雨鬆了口氣。小心的擦拭著他口中溢出的鮮血,望著他那紅的如熟透的蘋果般的臉頰。

心想,他極有可能是中毒了,憑束月在魔界中的地位,不會輕易被人暗算。隻是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他這毒應該已遍及全身,難道他之前一直都在壓仰著它,不讓發作?

束月的暈倒讓她來不及多想,因為載著他們的羽毛,在失去束月的掌控下即刻變得搖搖欲墜,就如失去引擎的飛機,開始不斷的向下墜落。

難道真要葬身河底?雖然她的水性較好,但是再帶上暈眩過去的束月,恐怕就有些困難了。正在這時,水低突起的一個巨大水柱正向他們正麵襲來,小雨抓緊羽毛,用力的讓它傾斜了一下,這才僥幸逃出被卷入的厄運。

她這才注意到,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竟已變得陰沉灰暗,耳邊不時的傳來嗚嗚的風鳴聲,她那盤好的秀發,早已吹的淩亂散開,不斷的拍打著麵頰。原來魔界的天氣也會變的這樣快啊。

攏起麵前的一撮被風吹亂的碎發,低頭向下一望,他們乘坐的羽毛離河水大概還有三四十米的距離,但已目前下墜的趨勢,大概不到五分鍾後就會掉到水裏。

之前僅為湍急的河水,現在卻變得洶湧澎湃,紫紅色的長河,像吞食世間一切的紅色血缸,而那些被狂風卷起的一股股通天水柱,放眼望去,周圍已有七八個飛竄於空中,猙獰恐怖的搖擺著它那龐大的軀體。

小雨發現在距他們左手,有一處最近的白色的河岸,看來隻要能飛到岸上,她們就能安全了。隻是……這過去也非易事,必須要穿過擋在身前的那兩股暗紅色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