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存在即合理,那不“合理”的事情一定不存在嗎?
劉傾雲說他有個朋友,也姓劉,身體最近出了點問題:總是神疲力乏,精神不振,記憶力減退,有時見到認識的人打招呼他竟喊不出對方的名字。
而且畏寒怕冷,在這高溫盛夏依然手腳發涼,出冷汗。易驚恐,晚上睡覺時總感覺窗簾後麵有“人”,即使明知道那是家裏的貓。
他那朋友就想,不知道這和前天那件事有沒有關係呢?
那天是2017年農曆七月十五的晚上,也就是“七月半”(鬼節)。當時是在一個十字路口,有個燒紙的老太太警告他,不要從那些燒成灰的圓圈上邁過去。
雖然他知道這不過是某種民俗文化,但一直以來對未知事物是絕對心存敬畏的。可惜的是,他得到提醒時已經晚了,一個沒注意將紙灰踢得四處飛揚。
也許是衝到什麼了吧,但無論如何,鬼神之類的東西虛無縹緲,身體上的問題實實在在,得瞧。
“不用再說了,非常確定,你這就是腎陽虛!”藥店的女醫師將六盒金匱腎氣丸扔在櫃台上,已經相當不耐煩了。
她長得不錯。
正是因此,劉傾雲剛才在向她描述那些極似腎虛的症狀時,撒了個“我有一個朋友”係列的謊。
沒錯,他口中的那個朋友就是他自己,被很不給麵子地拆穿了。
劉傾雲說:“美女,如果真有什麼比較虛的話,可不可以把‘陽’字去掉,我陽氣很旺盛的!”
女醫師看著他長籲了一口氣:“旺不旺隻有你女朋友知道。現金,微信,還是支付寶?”
他習慣性地掏出零錢。
劉傾雲跟一個挺出名的港星——劉青雲名字同音,氣質也挺像,但說老實話他更帥,也更年輕,還不到30歲。
女醫師卻並沒有因此給他打折。
回到家,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隻是稍微想了一下那女醫師的巫峰美景,他就變得······像鋼鐵一樣。
他知道自己是不虛的,至少在那方麵。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將那本破書翻了出來。
這本書像是被人為拽去了後麵一半,而且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爛黃爛黃的,封麵上的書名用繁體字書寫,字跡已很模糊,他隻能逐字辨認:
什麼,什麼,字,陰,陽,風……下一個按邏輯來講應該是“水”,秘,術。
《xx字陰陽風水秘術》,就是這名了。為了讓它更清晰,劉傾雲用中性筆把這些字描了一遍。嗯,看起來舒服多了。
書的內容倒能看清,但對他來說不知所雲,也不如小黃文什麼的有吸引力,草草掃了幾頁就合上了。
書背麵本就已很鬆的裝訂線上穿插係繞著兩個墜飾,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看起來漆黑透明,很有質感。它們下端鑲嵌著數萜金線,身上刻有兩個古篆字——
“摸……金?”
想必不能辟邪也能帶來財運吧,劉傾雲便取下一個掛在脖子上。
說到邪和財,他就想起了上個月的事,感覺心有餘悸,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所有那些事,包括他為什麼習慣用現金支付、又如何得到這半本殘書在內,都有必要從頭說起。
很多有故事的人的故事往往都是從他爺爺那輩或祖先開始,而劉傾雲是個例外。雖然他的那個祖先非常顯赫,但並沒有給他帶來半毛錢的實惠,日後再提。
10年前,劉傾雲高中畢業,高考成績除了文綜(政史地)分數稍微能看,其它大科的簡直辣眼睛,然後無緣大學的他就成了社會哥。混了一段時間後,和很多同類人一樣,被家裏弄去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