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涼拌!”劉傾雲看到那怪魚吃力的狀態,又神色泰然地說道:“我怕它是爬不上來!”
果然,在離平台還有三兩級台階的時候,那大魚爬不動了,體重和身上滑溜溜的黏液使它從階梯上滑落了下去。
它的胸鰭確實很強壯,有了這對東西理論上不用擔心任何擱淺風險,但完全失去了水的浮力,也無法在陸地上長時間支撐那龐大超重的身體。
畢竟它還不是兩棲動物,或許在平地上可以“沒事多走兩步”,而爬坡就難度大增了。
這巨型怪魚竟異常地鍥而不舍,不停發出類似牛蛙般洪亮的叫聲,胡須上的發光器官也變成了顯得很情緒化的紅色,同時頻率急促地一亮一熄。
然後它再次揮動胸鰭,加以尾巴彎曲後再迅速繃直形成的彈力,一點一點往上爬,卻在快要登上平台時又溜了下去。
接著又是第三次,終於將碩大的腦袋趴在了平台上,可身體再也無法挪動半步了。胸鰭上的肉柄已有撕裂傷,殷紅可見,嘴裏的傷口更是鮮血淋漓。
小陳能見狀深表震撼:“我靠魚老大,吃頓飯至於這麼拚命嗎?我們連晚飯也沒吃呢!”
劉傾雲見時機難得,暗吸一口氣,對他說道:“看你子龍哥我來結果這孽障!”
說罷便上前幾步,雙手反握工兵鏟用鋼錐頭狠狠搗去,隻聽“噔”的一聲悶響,鋼錐隻是砸破那怪魚的一點表皮,皮下的頭骨竟然硬如鐵石,未傷分毫。
這大魚想必是覺得不疼不癢,也沒作出多大反應,隻是“咕咕”地叫著,像在挑釁和嘲笑一般。
劉傾雲被反作用力彈得有些惱怒,然後注意到了它臉上擺動的八根胡須,尤其是那發光的兩根,實在顯眼。
“哼,硬骨頭是吧,我看看你這大胡子裏有沒有骨頭!”
說罷他便將手中的工兵鏟調了個頭,打算用鋒利的鏟頭切斷那粗壯的胡須。
剛擺出蓄勢待發的姿勢還沒動手,那大魚忽然發出小孩兒啼哭般的叫聲。
劉傾雲暗罵:“靠,這魚怎麼這麼會叫喚?”
大多數能發聲的魚,主要是靠體內的發聲器官——鰾。魚鰾是一個充滿氣體的膜質囊,它靠一些纖細而延伸著的肌肉與脊柱骨相連。這些延伸著的肌肉,具有與琴弦相似的作用,它的收縮引起鰾壁和鰾內的氣體振動,從而發出聲音。
還有些魚類是利用喉齒摩擦發聲,或利用背鰭、胸鰭或臀鰭的刺振動發聲。也有不少魚是利用呼吸時鰓蓋的振動或**的排氣而發出聲音。這些,在科學上統稱為“生理學聲音”。
而此時這怪魚的聲音卻更富人類可以感受到的情感,聲調格外扣人心肺,在這漆黑的溶洞墓室裏回蕩,顯得非常淒慘可憐。
劉傾雲可不吃這套,當年打地下拳賽與人搏命,也有過把對方打得太慘而心生惻隱的時候,可事實告訴他這很蠢,一旦手下留情,對手就會抓住機會把所有的損招陰招殺招都招呼過來。
他深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於是心一鐵,幹脆也不折磨了,打算從這大魚的眼睛插進顱內把腦漿子攪爛,直接結果了算了。
小陳能忽然喊道:“手下留情啊子龍哥,這是燈須龍王,殺不得,你看它手無寸鐵的,都沒反抗能力了!”
燈須龍王?
“啥玩意?”劉傾雲一愣,後退兩步對小陳能說:“你是中邪了嗎,你不唯物主義者麼,給起這麼玄乎的名字?”
小陳能解釋道:“那個,不是我起的……”
“管他誰起的,想當好人就別倒鬥,留它活路一會它要是回了水裏,我們回去路上咋辦!你看老美子的那種電影裏,能活到最後的聖母婊有幾個?”劉傾雲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