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隻蒙蒙亮,從這十餘米深、仍舊伸手不見五指的井底往上看去,仿佛此時是混沌初開,邊界模糊的天空隻有井口這般大似的,二人算是體驗了一回坐井觀天的感覺。
井底是個蓄水坑的設計,深一米左右,水從地底暗河的上遊緩緩流進此坑,蓄滿之後再溢出繼續往下遊流去,這樣的話,隻要滾河的源頭還在,這井水就永不枯竭。
蓄水坑要比井的內徑大很多,從井口上麵往下看的話,由於視野所限,以及陽光絕大多時間都照不到井底,所以根本發現不了從井底穿流而過的暗河及隧道,甚至連水的流動都很難察覺出,誰能想到此處能通往一座幾千年前的古墓呢?
“陳總,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嗎?”這井沒有抽水泵、井軲轆等任何取水設備,而且“永不枯竭”,根據對這些特點的分析,劉傾雲已經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作為一個本地人,小陳能對此也很熟悉:“白水井嘛!哥以前上這玩還往這裏麵丟過硬幣呢!草,早知道是這,咱們當時就不費那勁刨土挖洞了。”
白水井,如今是吳店鎮眾多景點中的一個小景點。那麼是景點都有些傳說小故事——
相傳劉秀敗歸此地,人困馬乏,舌幹口渴,便尋井飲水,然而水黑難飲,正值為難時,一條青龍脫井而飛,井水由黑變白,劉秀人馬飲個痛快,後人故稱此為白水井。
當然這是現代發展文化旅遊經濟背景下的產物,幾千年的鬥轉星移,時過境遷,這一帶的環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早已沒有半點古曾國的影子,甚至連抗戰期間此井歸屬的民房都不複存在了。
劉傾雲心想,或許哪天這個小景點有了足夠的人氣,會被安排專門人員下井維護和探明井水不枯竭的具體原因,到那時可能就會發現曾伯牙古墓的秘密,然後研究曆史、考古、地理、生物的各種學家將紛湧而至,隻是時間問題,順其自然吧。
接下來,他借著電量即將耗盡的頭燈研究了一番井的內壁,發現石磚縫裏長出的青苔有一部分比其它區域的密集肥厚,且分布得很有規律,於是舉起手往最近的一簇摳去,果然,手陷進去了。
這井壁上下每隔段距離,就有同一水平線上的兩塊磚是往裏凹陷進去的,這樣可供人腳蹬手扒,上下攀爬。
由於這些凹孔更容易藏納沁出的地下水分,所以從中長出的青苔就比其它地方的更茂密,以至於將其掩蓋甚至塞滿了。
劉傾雲借助工兵鏟的搭鉤功能,以及自己過人的身體條件和素質,輕鬆攀上了井壁,又將小陳能也拉了上來,二人手腳並用,直往井口攀登而去。
回到地麵,溫度和空氣的味道都大不一樣。他們累得夠嗆,也顧不上細細感受,趕緊趁天未大亮,路上還沒有行人的工夫,一路跑回停車的地方。
車門一關,空調一開音樂一響,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放鬆多了,這才是正常的世界,這才是該享受的生活!
開車回到城裏,他們隨便找了家館子,點了大碗牛雜麵,再整上大碗冰鎮黃酒,舒坦!然後又回到小陳能的酒店房間洗個澡,疲憊不堪的兩人便各自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多,劉傾雲才被他母親呂桂芝的來電聲吵醒,被問到最近為什麼總不回家,隨便幾句謊話就應付過去了。
小陳能也醒了過來,不過是被疼醒的,他這才想起腰上、小腿和腳上的傷口還未處理。
劉傾雲幫忙查看了一下,說道:“去醫院吧,別整得感染了,哥才不想要個腿腳流膿的隊友。”
小陳能疼得直咂嘴:“嘶······總不得有毒吧?別笑我了,要是長瘡化膿哥倆都有份兒!”
“哥我是鐵血真漢子,這點小傷連點感覺都沒有,跟你似的?”劉傾雲說著掀開身上的薄毯,盤腿一看,自己都驚呆了。
小陳能見狀,把眼睛湊近了仔細一番瞅,“我靠,你這是,都在結痂了麼,不帶這麼快的吧?”
劉傾雲也很納悶:“是我天生體質好,還是那龍珠,大補?”
“子龍哥,你不是化膿,你這是要化身神龍的節奏啊!”小陳能驚訝得都忘了自己身上的疼,開玩笑說:“提前跟你許個願行不,我不貪心,隻要三個願望!”
“哼哼,我還不知道你啥德行,第三個願望肯定是再來三個。”
“哎,對了?試試看你能不能跟燈須龍王一樣控製人的思想精神,要是可以的話咱們還倒什麼鬥啊,直接讓那些有錢人自動把錢掏出來!”
劉傾雲這麼一想,也興奮得很:“來,怎麼試?”
“那就試試,讓我以為自己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