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歡然的目光定在了孩子的身上。
“這是臣妾的皇長子。”萍妃笑道。
成歡然點了點頭，轉身想要離去，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來與她假惺惺的姐妹情深。
“皇後娘娘可看過明宇殿中的畫軸。”萍妃出聲道。
成歡然停下了步伐，轉過身看著她。
萍妃盈盈一笑：“那畫中的女子便是臣妾。”
成歡然的心猛的一沉，“你和本宮說這些做什麼？”
萍妃上前一步，嗬嗬一笑道：“臣妾隻是想讓皇後娘娘知曉皇上心中的真正所愛。”
成歡然冷然的看著她，“你既是皇上心中所愛，既在身邊，又何須去看一副無用的畫軸。”
萍妃神色微一黯然，開口道：“隻因我們在相愛之後，在有了皇長子之後才知曉，原來我與他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本宮要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皇後娘娘若是不信有一方法便可知臣妾話中真偽。”
明宇殿中。
成歡然遣開眾人，尋得了畫軸，小心的將畫軸打開，手細細的在畫中之人的臉上細細摩擦，一層薄如蟬翼的東西從上麵掉了下來。
話中女子的容顏盡顯，成歡然眼中閃過錯愕，嘴角邊浸滿苦澀。
腦海中不斷回響萍妃的話，“皇上很愛臣妾，隻是卻無法去愛，於是隻能將愛轉到了皇後娘娘的身上，隻因皇後終歸有一日是會幫到他的。皇上曾對臣妾說過，皇上看見娘娘的第一眼，從那嗜血而堅定的眸光中便覺得，娘娘日後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淚水順著臉頰緩緩而下，滴落在精致的畫上，清冷的麵孔緩緩升起一抹笑，卻看著讓人心疼不已。
夜非寒，原來這便是你當初接近我的原因，如今看來，你當初的眼光果真不錯。
不管你當初出於何種目的，我真的很感激你，我還有你救我一命的價值所在。
緩緩將畫軸合攏，成歡然抬起了頭，目光看著空蕩蕩的內殿，一個決定悄然而出。
“歡然。”
猛然出現的聲音讓成歡然一震，回頭看向後側，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堯羽？”成歡然詫異，臉上升起一抹欣喜。
“你怎麼來了？”
“歡然，對不起，皇後……她……”堯羽眼眸中帶著一絲歉意，更帶著一絲說不清楚的寓意。
又一個黑夜悄然而至，夜非寒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蓧瑕宮中。
入夜之時璃欣便來請自己來蓧瑕宮，說是皇後與自己有話要說。
雖是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他還是忍不住將那些都丟到了一邊。
推門而入，夜非寒頓時神色怔愣，內殿之中竟是大紅綢翩翩飛舞。
飄飄渺渺映著淡淡的燭火，將整個房間增添上一層迷離。
淡雅的熏香帶著一絲醉人的氣息，竟讓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動。
“你來了。”
夜非寒循聲望去，就見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窈窕的身影。
一頭烏黑的青絲長長的垂至腰間，一雙美眸帶著溫暖的笑意，紅潤的雙唇在燭光下泛著光澤。
一身大紅色薄紗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
夜非寒的眼中升起一絲詫異。
成歡然微微一笑，伸手攬住夜非寒的脖頸，笑道：“如今說來，從相識至今，你我已成婚三次，至今卻依舊缺少一禮，今日便當做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之夜如何？”
夜非寒神色一動，黝黑的眼眸中帶著難以置信，更帶著一抹欣喜。
“歡然，你說的，可是真的？”
成歡然盈盈一笑，吻上夜非寒溫潤的雙唇。
夜非寒，不管你是否真的愛我，此生，能遇見你，能愛上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淡淡的晨光緩緩的攝入房間，輕輕的撫上睡夢中的男子，男子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暖暖的笑意。
男子微微睜開雙眸看向一側，卻見身旁空無一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起身將衣衫穿好，眼神在房間中一陣掃視，終是落在了桌子上的一頁紙上。
眸色陡變。
一張紙，短短的幾個字，一如當年他的留書。
“上一次，江山美人，你選擇江山！這一次，江山美男，換我選擇。”
“這便是你的選擇嗎？”夜非寒輕聲呢喃。
清晨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
堯羽駕著馬車，看了眼身邊眼神迷茫的女子，抿了抿唇一語未發。
成歡然坐在馬車外麵，馬車之中，曹玉正睡得香甜。
成歡然靜靜的看著前方，不知接下來，前方在等待著她的到底是什麼？
不知又會有多少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