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多年時間裏麵,除了養父母在“快樂陽光號”遊輪上被人殺死後的那幾個晚上之外,李雲覺得當晚是最難熬了。
他躺在地鋪上,因為不能夠發出聲響他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內心裏麵十分煎熬,他傷害了一個妹子的心,盡管李雲想到了諸多理由、借口去安慰成露,可他卻沒有這樣的機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無限的糾結當中睡了過去。
“咚咚咚!”
321宿舍的門被人敲得震耳欲聾。
仿佛當中是一些土匪收租子,敲門手腳重也就算了,敲門的聲音沒有絲毫半點間歇,一直咚咚咚的敲擊。
“額,誰在打鼓啊?”李雲道。
他被“錘”門的聲音驚醒過來,坐起身子,揉著朦朧的眼睛。
李雲感覺自己才剛剛睡著就被叫醒,扭頭去看宿舍的單人床,床上的被褥被工工整整的疊好,晚上穿著睡覺的兩套睡裙,被擺放在枕頭的兩個半邊。
“咦?阿蓮,成露了?”李雲一臉納悶。
扭頭朝著洗漱台那邊窗戶掃了一眼,他驚訝的發現紅日高起,不遠處居民小區樓外麵用來標記樓棟的金色數字,在陽光下麵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李警官,我在這!你終於醒了,都快9點鍾了!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啊?一覺睡了這麼久!”坐在書桌旁邊的東方蓮蹲下身子道。
較昨天病泱泱的狀態而言,東方蓮今天氣色好了很多。
李雲本能的伸出右手,在東方蓮光滑、白皙的額頭上麵打探體溫。
“燒已經完全退了,你得多喝水,清洗身體裏麵被殺死的病毒!”李雲關心道。
“他娘的,屋裏有人就開門啊,老子都敲了這麼半天,都聾了啊?”門外男人錘門謾罵打斷了李雲。
站起身子,李雲掃向321宿舍門口。
那邊,本來去開門的成露,從宿舍門旁邊的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
當發現是那個男人時,她吃了一驚,趕緊躲到了房門後麵,用手拍了拍胸口。
“真是陰魂不散!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成露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似乎門外的那個男人難以對付,讓她蹙眉不說,一雙塗著指甲油的玉手,不斷的揉捏剛才擦書桌上潑灑出來酸奶而沒有來得及扔掉的紙巾。
在李雲身邊,同為女人的東方蓮看到成露這幅表情,她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
三步當成兩步,東方蓮從李雲的身邊衝到了成露跟前,左手抓住了成露的手,右手摸了摸她的臉道:“露露,是章程哪個混蛋把,別怕,我去幫你把他罵走!”
東方蓮口裏的章程並非他人,正是昨天晚上成露告訴李雲的極品男友。
“開門,開門,再不開門,老子可要撞門了!”門外男人叫囂不斷。
門被東方蓮突然打開時,倚靠著房門不停錘擊的章程身子不穩,差點摔了進去。
好在東方聯伸出右手,將她推了起來,並且將他推了出去。
這並不是東方蓮第一次見章程,對於門口站立的白寸頭青年,東方蓮十分反感。
將他推出宿舍,不等他身子站穩就開始破口大罵:“喂,章程,你好歹也要點臉吧,一大男人成天遊手好閑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