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聽到他說沒有心髒的時候,沒有表現得十分震驚。這世上沒有心髒,靠著心博機存活的人十分少。那種幾率實在是太低了。何況心博機隻能放一次,一旦取下病人就會立馬死亡。而且有些沒有心髒的人,也無法裝心博機。
程依看他思索了好久,心裏有些著急。“秋南大叔,你有辦法解決嗎?”
“這個有些棘手,不過我可以試試。”
塗彥突然把目光集中在邵秋南的身上,他從各種醫生的嘴裏聽到的都是否定,隻有邵秋南一人說可以試試。
邵秋南現在的心完全在那個奇怪的化學物質的味道上,他終於想出來這個和韓嚴民身上提取出來的,化學物質的味道是一樣的。他曾猜測過,那種奇怪的化學物質應該是毒師自己研製出來的。
“我想知道你手上的那些傷是不是因為化學元素的腐蝕?”
塗彥和程依同時把目光轉向邵秋南,難道他知道什麼了?屋子裏又陷入死寂,塗彥站起身,背對著邵秋南說:“是的。”
什麼樣的人會長久接觸這些化學物質?邵秋南的腦海裏馬上浮現一個答案,隻有毒師最有可能。這個看起來這麼年輕秀氣的男子,真的是毒師嗎?
“你,是毒師嗎?”
他的話一問,塗彥立刻轉身,死死地瞪著邵秋南。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種讓人恐懼的東西。毒師這種身份是讓人諱忌的,畢竟做的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那些毒師從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邵秋南現在就相當於揭露他的外皮,怎麼不讓他感到緊張。程依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好像看到了塗彥眼裏的憤怒。她有些害怕,害怕塗彥會突然發瘋起來。
“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證可以幫你治療好。讓你還能再活很多年。”
許是這句話觸動了塗彥,涉及到他的生死的事情,他必須引起重視。原本他的全身神經是緊繃著的,突然間放下了警惕。緩緩地說道:“我的確是一名毒師。”
邵楚路一聲冷笑,這結果和他想的不謀而和。看來這個毒師,很有可能就是研製出韓嚴民體內的毒的人了。他暫時沒有揭破這一點,既然已經找到製毒的人了,就不怕他還會逃跑。
“你兩天後到沿華總醫院找我,我給你看看。現在我還有事情,先不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沒有人注意到他嘴角掛的笑意。他現在要先回去研究一下心博機。說實話,他對心博機的了解比較少。有沒有把握治好塗彥他也不知道,他剛才是為了博取塗彥的信任和好感,這才說自己能治的。
不過也好在他這麼說了,他可是記得剛才塗彥眼裏閃過的陰險。那一刻,他有一種錯覺,他覺得塗彥想要殺他。如果真動起手來,他未必會怕那個塗彥,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用塗彥的命去換韓嚴民的命,看起來是一種很公平的交易。麵對死亡,任何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他正是抓住了塗彥這一點,才能成功的讓他信服。
心博機的整體和心髒一摸一樣,無論是外形還是功能,全部都仿造真實的心髒。心博機的發明得益於一個天生沒有心髒,但是卻頑強的活了三年的病人的啟發。後來一些西醫前赴後繼的紛紛去研究,沒有心髒的人如何正常的存活下去。
哈爾和邵秋南一起去看心博機。心博機被收到一個真空透明的玻璃球裏,那樣是為了防止它接觸到空氣中的其他物質,發生不好的突變。
“秋南,你觀察了這麼久,有什麼特殊的感悟嗎?”哈爾笑著問。
“嗯!心博機的發明真是一個創舉,它可以幫忙救助很多人。不過有一點遺憾的是,它的價格實在是太昂貴了,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它的昂貴,不僅僅是因為製造的成本高,還有一點,那就是把它轉到人體內的手術十分麻煩。手術隻能做一次,一次的手術如果不能安裝成功,這東西就廢了。所以很多的醫生是不願意或者不會做這樣的手術的。”
邵秋南一臉疑惑地看著哈爾教授。他想起塗彥說的他體內的心博機破損了。如果手術隻能做一次,那麼即使心博機壞了,還是不能取出來進行修複。況且一旦取出來,那麼病人就會當場死亡。
他有些後悔自己這麼衝動的答應了。他從沒有做過心博機的手術,對它也不會很懂。但是卻已經答應了塗彥要幫他治好的。哈爾教授看到他皺著眉頭,好像在苦惱什麼,聞道:“秋南,你對心博機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