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南見這個姐姐問，也就不瞞她，畢竟她們是難得能看見自己的人。
便解釋道：“我早上出了門去上學，然後頭昏昏的就沒了意識，等我醒來以後是在一個大街上，我就看我旁邊也躺著兩個人，一個穿著咱們的校服，一個就是個明星叫什麼陳雨的，旁邊一下圍上人來了之後點點的，我還以為他們跟我碰瓷兒呢，嚇得我趕緊跑。
然後我渴了要去買水，可誰知到他們一個個都不搭理我，問一個不搭理，兩個也不搭理，我給錢都不理。我就隻有一直跑一直跑，結果就到了這裏就隻有你們兩個人理我。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小葵聽完，點點頭，笑著把自己的杯子向前推道：“那你喝點兒我的水解解渴吧！”
“這……好吧，謝謝姐姐了！”他雖然猶豫不能隨便喝別人的水，但這兩人畢竟是唯一理他的人了。
他不敢違拗這份好意，趕緊上前拿杯子，卻不料手一拿就穿過去，一拿就穿過去，急得他眼淚都流下來了，苦著臉求問：“姐姐，我怎麼拿不了啊!”
小婭聽他這樣講，有些躲避他的視線地向小葵看去，後者正冷著臉撐著下巴看那個小南，她咬著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姐姐！田婭婭！你們說呀！”他好容易想起了田婭婭的名字，又想起了關於這個田婭婭的傳說，看著自己似乎不是像她們那樣完全實在的手，忽然明白了什麼。
回過頭去，他看看那門，忽然想起來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他既碰不到水杯，也碰不到門把；既有那麼多人看不到自己，還對著地上的那個穿校服的男生說什麼“沒呼吸了”之類的話。忽然之間他覺得身體一陣發冷，經不住往後麵一退，腿一軟他就坐在了地上。
“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啦？”
他忽然想起來了，從那個路口離開的時候，似乎遠處有人指著他說“追上他”，可他當時怕得要命，也不知道是誰在喊，也不知道喊得是誰，就隻有一直逃一直逃……直到到了這裏——
“小婭，你能看見鬼，我是鬼嗎？”他還是有點兒不死心，抬起頭可憐巴巴地向小婭求救一般問道，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小婭心裏打了會兒仗，又瞄了一眼小葵，小葵點點頭，她還是選擇告訴他真相，便點了點頭。
他得了不意外的答案，苦笑了一下，一時間隻想出來一句話：“我死了誰做年第一，我死了我爸的公司誰繼承啊!”
還惦記名次呢，都要死了還繼承公司？
小葵本來還有點兒同情的這會兒全變成了白眼，站起來她朝他喊道：“嘿，卓一南是吧，你先不要急，咱們先去你死的地方看看，說不定你還有的救呢！”
可一時間他才不管有沒有得救，就先抱怨上了：“什麼呀我今兒補習班肯定遲到，到時候我把就把公司給我弟弟那個小兔崽子了我怎麼辦啊！”
他嚎得震天響，讓小葵聽的心裏煩。小婭也忍不住了，譏諷道：“生前煩死後也煩，你怎麼不想想你為什麼會死，說不定就是因為你煩！”
小婭很少和人吵架的，一說出口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了，但她自覺沒有惡意，懶得多解釋，閉了嘴自躲到一邊去。
這下小南被罵了一通也覺得自己沒意思，閉了嘴愣愣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