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的溫暖,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破天,我是爸爸,這個是媽媽,這個是妹妹,破天,你…你看看我們”陳家行走後,陳禮山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靠近了破天,隨便還把一直忽略的老婆孩子也拖到了破天床前,看著依然一動不動的破天,他很有山不就我我來就山的意思,自動自發的走到破天麵前,高大的身體遮住了破天的視線,他微微蹲下,視線與破天平行。
“破天怎麼都不理爸爸呢,爸爸好傷心呢”陳禮山用上平時誘哄凝藍的語氣說道,他以為隻要這樣說小孩子多少都會有點反應的,可是他忘了破天的成長經曆和其他小孩並不一樣,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對她說話。
“姐姐,你是姐姐嗎”穿著粉紅色可愛公主裙的小女孩終於放下怯懦,軟軟的聲音在破天的耳邊響起,小小肉肉的小手伸出來想要摸摸自己姐姐的手,可是看了看厚厚的棉被,姐姐的手到底在哪裏呢,小女孩糾結了。
“姐姐,我是藍藍,媽媽說我們是一起出生的額,你就隻有我這麼一個妹妹,我也隻有你這麼一個姐姐,咦,怎麼還是找不到你的手手呢”凝藍一邊對破天說著話,一邊把手伸進了破天的被子裏,想要找到姐姐的手。
“你…在幹什麼”始終看著窗外的女孩在感受到一隻小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上遊移的時候轉回了自己的視線,長時間不說話導致稚嫩的聲音帶上了絲絲的幹澀沙啞。
“咦,姐姐,你對我說話啦”凝藍的手沒有停下,依舊在鍥而不舍的忙碌著,聽到姐姐的聲音,可愛的杏眼瞪得大大的。
“住手”破天看著越來越放肆的小手,不能動的她隻能在言語上恐嚇一下。
“咦,姐姐,你怎麼不動呢,是不是被子太重了,要不我幫你揭開吧”凝藍摸了半天依然不知道什麼地方是姐姐的手,於是精靈的她幹脆打起了被子的主意,一旁的父母圍觀著這兩姐妹的互動,臉色都帶著欣慰的笑意。
“不…”準字還未落下,眼疾手快的凝藍已經將那礙眼的被子接了開去,然而掩藏在被子裏的情形卻驚呆了房間內的三人。
破天閉上了眼睛,不想要看到別人眼中的憐憫,因為每次那些家庭醫生和傭人們就是那樣看著她,那樣的眼光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後來每次在別人露出那種神情前她都會閉上眼睛。
楊沫沫捂住了嘴,眼淚無聲的留下,她看見了什麼,那個靜靜的躺在那裏的孩子全身上下纏滿了紗布,有些地方還隱隱的有血絲滲出,一些裸露的皮膚上那些已經結痂的疤痕縱橫交錯,隻是看看,都可以想象這個孩子究竟經曆了些什麼,這一刻她終於明白,為何每次丈夫提起破天的時候,臉上的痛苦掩都掩不住,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孩子竟然過著這樣的生活,這一刻她的心裏產生了濃濃的怨恨。
沉浸在深深心痛與自責中的楊沫沫沒有看到一旁丈夫的神情,那樣恐怖猙獰的表情,從來沒有在溫潤儒雅的陳禮山身上出現過,眼中的疼惜被逐漸加深的殺氣掩蓋,原本溫馨的場景瞬間變得壓抑。
凝藍一雙小手輕輕的摸著那些結痂的傷口,小嘴一邊吹著氣一邊嘀咕著“痛痛飛飛,痛痛飛飛”,破天感到那隻作惡的小手再一次光臨自己的身體時,便睜開了眼睛,這是她第一次在傷口暴露的時候睜開雙眼。
“你···在說什麼”她強忍著被人觸碰的不適,皺著小小的眉頭看著這個與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女孩,淡淡的說道。
“我在念咒語呀,每次我摔倒了曲嬸嬸都是這樣給我一邊吹吹一邊念咒語的,姐姐,是不是現在沒有那麼痛啦”凝藍停下手中的活計,睜著圓圓的眼睛充滿期待的看著自家姐姐。
見慣了鮮血和肮髒的破天,那一刻被那個眼底清澈幹淨的女孩感染了,看著女孩眼中的期盼,即使她早已沒有了痛感,也不忍心說出殘忍的話讓那個女孩眼中的期盼變成失落,於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破天,對不起,爸爸不應該的,當初就算是被你爺爺打死,爸爸也應該將你搶回來的,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太過懦弱,是爸爸的錯····都是爸爸的錯,爸爸該死”滿臉自責的陳禮山嘴裏不停的說著,想要撫摸那些傷口的手不停的顫抖著,害怕自己一碰,那些傷口就會裂開。
楊沫沫依然不停的哭泣,她走到破天床頭,想要抱抱這個可憐的孩子,可卻不知該如何下手,隻能就那樣撕心捏肺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