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陣壓白骨(1 / 2)

不管外麵鬧得怎樣天翻地覆,身在此地的破天都無法得知,等身體逐步恢複後她便開始慢慢的尋找出路,她將身上破破爛爛的外套撕扯下來用斷裂的長劍割成一小條一小條,然後將它們整齊的捆在一起以作備用,看了看漸晚的天色,她決定還是先休息以便積蓄力量明天用來找路,於是她抱著殘劍以蓮花坐姿靠著泉眼靜靜的坐了下來,將呼吸盡量調到最緩慢,一吐一呐隻聞淺淺的呼吸聲。

太陽冉冉升起,橘紅色的陽光溫暖的照著充滿霧靄的草地上,草葉上顆顆露珠猶如鑽石般閃耀,一直靠在泉眼邊冥想的破天在溫暖的太陽光下緩緩的睜開了黑漆漆的眼眸,那雙之前變得暗淡的眼眸此時又恢複了她原本的樣子,漆黑如墨,冷漠如冰。

破天就著泉水喝了幾口,接著咀嚼了幾顆青幽幽的小草,摸去臉上殘餘的水珠拿上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布條按照之前的策略開始慢慢的走著,走出幾米便將手上的布條幫一根在一旁的小草上,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頭上的太陽升起又降落,破天手中的布條也在慢慢的減少,可是她依然沒能走出這片綠油油的草地,她皺了皺眉,席地而坐,休息著疲憊的身子,黑漆漆的眼眸靜靜的看向四周的環境,突然她的眼眸一縮,小小的眉頭皺的更緊,她撐起身體慢慢的向那個方向走去,附身撿起那根布條,然後沿著這個標記繼續走著,一條,兩條,三條····破天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死死的揪著自己的頭發,

“瘋了,劍劍我瘋了怎麼辦,我怎麼會一直在畫圈,明明就是一直向前走的,連個彎都沒有拐,啊啊啊啊,你說我是不是瘋了”癱著一張臉,破天揪著頭發稚氣的聲音不斷的從嘴裏冒出。

“算了,天要黑了,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吧,啊啊啊,真是瘋了”小嘴不斷的喃喃著,破天拿著手中的布條四處搜尋著適合休息的地方,突然她視線一定,皺了皺眉,邁著小短腿向那邊走去。

“一模一樣,真是一模一樣”破天甩幹手中的水,摸去嘴角殘留的水漬,皺著小眉頭看著眼前的泉眼,這個泉眼和自己掉下來時的泉眼一模一樣,大小,水質,靈氣都是一模一樣,就連生長在一旁的小草都是一模一樣,真是太奇怪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同樣的也不會有兩個相同的泉眼,破天圍繞泉眼走了一圈,沒有看出絲毫破綻,泉眼周圍是小草,小草中心是泉眼,如果破天不是一直沒有和外界接觸,此時一定會在心裏爆一句粗口。

她忍了忍,深吸口氣掩蓋住心裏的煩躁,從五歲那年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無力感,沒想到這個破地方居然讓她再一次重溫了‘舊夢’。

“怎麼辦”看著手中的殘劍,破天對自己的老朋友問到,“天都黑了,劍劍我們隻能明天找了”看了看天色,破天抱著她的斷劍盤膝坐在泉眼邊,重複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動作,繼續冥想,反正冥想對身體,對智力,對心境還有對她的內力都有很好的幫助。

蝶衣般的長睫毛輕扇了幾下,天剛蒙蒙亮時,破天便睜開了眼睛,站起身子,重複完這段時間的動作,準備繼續找路,鑒於昨天的經驗,破天這一次沒有冒冒失失的就開始,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的聆聽著風吹的方向。

聽著淡淡微風吹過帶動小草的聲音,破天小小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為什麼這些聲音帶著回旋的感覺,像是在一個固定密封的房間開著風扇,外麵的風進不來裏麵的風也出不去,隻能在那個盒子裏麵不斷的旋轉,找不到最後的出路。

“怎麼回事,不會真是一個盒子吧”想到自己沒有掉下來時看到的那個怪異的冰壇,有什麼在破天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隻是因為她還太小,有很多東西是她還沒有接觸的,所以對於這種情況才會有些手足無措,隻要她在大一點,她一定會知道這裏是一個陣法,一個八卦五行陣,這個陣法是由八個泉眼布置而成,破天掉下來時離得最近的那個泉眼便是這個陣法唯一的生門,也是它的陣眼,隻要破了陣眼,有些東西便一目了然了。

隻是此時的破天根本不懂陣法,更不要說破陣,於是空有一身蠻力的她便隻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既然是走到這些水洞洞後就打倒回去,那便從這些水洞洞下手吧,不過劍劍要辛苦你了”破天繼續癱著臉對自己的斷劍說道。

破天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些水洞洞走不過去,那就把它填平吧,這樣不就可以走出去了嗎。

說幹就幹,破天抱著自己的斷劍沿著昨天扔下的布條一路走了回去,來到自己第一次接觸的泉眼邊,用一根布條將自己已經長長的頭發隨意的紮起,便開始甩著自己的小胳膊用斷劍翹著長滿小草的泥土,然後將這些泥土一點點的丟進泉眼裏麵。

猶如精衛填海,又如螞蟻搬家,慢慢的周圍的泥土混合著小草一點點的被破天扔進了旁邊的泉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