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靈魂覺醒(1 / 2)

此時陳家大宅中正有條不紊的處理著陳家行的後事,眾人雖然悲傷卻將情緒控製得很好,前來吊唁的軍政人士在為這位老人的逝世感到惋惜時也在為陳家的命運擔憂,畢竟此時陳家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如今陳家行走了,誰又能挑起這根大梁呢?

從昏迷中醒來的凝藍,不管虛弱的身體,掙紮著下床披麻戴孝的跪在了陳家行的靈位前,她環顧四周卻發現最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並沒有出現,便起身對一旁的仆人問道:“大小姐去哪了”。

而被問道的仆人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話說一開始就沒有看見大小姐啊。

“算了,我自己去找”凝藍看仆人也是一問三不知,便放棄了再問的想法,起身便向外走去。

“小叔叔,你看見姐姐了嗎”凝藍一把抓住正在和軍部上將軍寒暄的陳禮海,焦急的問道,她樓上樓下找了個遍,都沒看見姐姐的身影。

“小天兒沒在靈堂”陳禮海詫異的問道,仔細一回想好像從大伯···之後,小天兒就不見了蹤影,頓時他臉色一變,對一旁的客人說了句失陪便跟凝藍走了出去,邊走邊問道:“你都找了些什麼地方····這些地方都沒有看見你姐姐嗎····”

陳禮海把破天不見的事悄悄的給陳禮山說了,兩大一小便火速的找了起來,破天是陳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對陳老爺子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且這次的事情破天一直都很內疚,如果不及時找到她,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宅子裏麵都找了並不見小天兒的身影,大伯的樓裏也找了,仆人都說沒有看見小天兒過去,怎麼辦,該找的地方都找完了”陳禮海焦急的說道,當初他父母過世的時候,他也和破天一般大小,那時的他也是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要不是大伯及時發現他,估計他早就被凍死了。

“還有個地方沒找”陳禮山冷靜的說道,陳家嫡係隻有他和他的女兒去過那個地方,其他人都幸免了。

“哪裏?”陳禮海詫異的問道。

“生死場”陳禮山說完,便抬腿向生死場的方向走去,眼帶疑惑的陳禮海和凝藍也邁著不同的步伐跟了上去。

黑色的大理石反射著冰冷的光芒,昏暗的燈光下小小的女孩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麵,女孩漆黑的瞳眸空洞茫然,隻餘冰冷的淚水在臉上肆掠,猶如攝走靈魂的木偶沒有一點人氣。

三人到時便被這一幕震懾了心魂,看著如破布娃娃般的女孩靜靜的躺在那裏,無聲的流著眼淚,猶如受傷的幼虎獨自悲傷的舔舐著傷口,又如失去翅膀的飛鳥,孤寂絕望的仰望著天空,無聲的嘶鳴。

“小天兒”陳禮海小心翼翼的靠近,此時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那種悲傷到極致,心痛到麻木的感覺。

“天天(姐姐)”陳禮山和凝藍也慢慢的走了過來,看著女孩眼中的空洞,心狠狠的痛了起來。

女孩空洞的眼眸淡淡的看著麵前幾人,神情淡漠,放佛眼前幾人根本不存在。

“天天,你哭出聲來好不好,你這樣會傷到自己的,天天,你有沒有聽到爸爸的話”陳禮山想要抱起地上的破天,可看著不停滲出鮮血的傷口又不知從何下手,隻能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天天,你不要讓爸爸擔心好不好,爸爸知道失去爺爺你很痛苦,可是你可以哭,可以鬧,可以盡情的發泄,但是這之後,你必須收起你的哭鬧,收起你的情緒,遺忘你的悲傷,因為不管怎樣痛苦,爺爺也不會回來了,可我們還活著,活著就代表我們還有責任,”看到破天還是沒有反應,陳禮山狠下心說道,他知道破天最在乎的是父親,現在父親走了能夠讓她清醒的就隻有父親給她留下的責任。

“天天,你不要忘了從今天起,你便是陳家的族長,爺爺將陳家的整個命脈都放在了你的手上,天天,你不想讓爺爺失望的對不對,那麼天天鼓起勇氣,放過你自己好不好”陳禮山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見實在無效,終於吼了起來

“陳破天,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當初爺爺怎麼會瞎了眼將這麼重要的責任交到你的手中,陳破天,我真為父親感到難過,他一走,你就再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見還是沒有反應,陳禮山恨不得直接去搖晃這個急死人的女兒,“陳破天,你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再也沒有任性的權力,你馬上給我醒過來”看到女兒眼中慢慢集聚的光芒,陳禮山著實鬆了口氣,知道不能逼得太緊,這種事情一定要本人自己走出來,於是便說道:

“天天,爸爸在外麵等你,等你走出來,等你鼓起勇氣去麵對現實”陳禮山歎息一聲淡淡的說道,說完,牽起凝藍的手,對陳禮海眼神示意後,三人便走出了生死場,靜靜的站在外麵等著裏麵那個孩子自己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