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搖著尾巴,用嘴咬住薑宇晶的裙擺,一副著急的樣子。薑宇晶一看,立刻對張天一說:“走,定是阿虎發現有所不尋常之處。”
兩人跟著阿虎急急地一路趕去。轉過幾道彎,到了一個山坡腳下後停住了。
隻見阿虎用前爪抓撓著一處地方。張天一一看,趕緊過去用劍去戳……剛戳了兩下,便露出一具屍骸。
張天一上前一看,隻見這具屍骸的後肋斷了一根,而且顏色也比其它地方要深許多;旁邊也有一把已經鏽跡斑斑的飛刀。他心中一凜,“這不是和山上洞中的前麵那個人死法一樣嘛!看來這是一夥的。想來可能是他先奪到了這張圖後獨自跑掉,但被後麵的飛刀擊中,跑到山下,一路上毒性攻心,最後死在這裏。”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往這個屍體的手腕上一瞧,果然也有一個類似手環一樣的圓圈,隻是早已腐蝕不堪了。
看來阿虎叼來的這張圖其中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隻是不知這是哪一路人,何門何派。張天一看著這具屍骨,眉心緊鎖,一言不發。
薑宇晶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收起那張圖揣入衣內,對張天一說道:“我們先回家吃飯吧。”兩人這才回到家中。
又過了些時日,見薑宇晶所學的那幾招青龍劍法已經學得不錯,更重要的是張天一心中念著清涼穀弟子,隨即就決定向薑家父女提出告別。
他先是再次向薑正武表示這些天他們一家人的救命之恩和精心照顧,然後,提出要離開這裏。
薑正武臉色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當薑宇晶這天練完劍,在樹林中聽到張天一表示要離開這裏時,她眼睛一紅,望著他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扭過頭去,不去理他。
張天一輕輕地對她說,自己是青龍派的掌門人,不能一直陪著她習武。等有空一定來繼續教她學習劍術,希望她能體諒。
薑宇晶抬起頭,滿眼淚花地望著他,胸脯急劇地起伏著,過了一會兒,對他嚷道:“……人家把一片心都掏出來給了你,還……還……”她哽咽著一時說不出話來,“……而你卻這樣無情無義。……好了,你走吧!……我不要再見到你。”說罷,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張天一望著她聳動的肩膀,心裏犯起了難。
這時,薑正武從遠處走了過來,把薑宇晶臉上的淚水擦了擦,對她說:“宇兒,你先回家吧。”
等薑宇晶走遠,他才說:“不知先生可有家眷?”
張天一趕緊說道:“小弟倒是沒有家室,不知大哥何以問起此事?”
“愚兄現在家中隻留下這麼一個小女。她娘死的早,後來帶著她逃離家鄉,藏身於這深山多年,愚兄對她又教養不周,從小嬌慣任性,不知世上人情世故……如果先生不嫌,愚兄願意將小女許配於先生……不知先生可有此意。”
張天一馬上對薑正武施了一禮,說道:“小弟無德無才,多謝大哥看重。隻是小弟一則年歲比她要高出許多;二則身為青龍派掌門,穀內事務繁多,恐對令愛不能多有照應。恕小弟不能答應,還望大哥多多見諒。”說罷,又深施一禮。
見張天一拒絕,薑正武也不好再說,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請先生還是回家先吃飯吧。
吃過晚飯,張天一獨自坐在燈前,仔細地擦著青龍劍,隨後,把劍歸入劍鞘。當看見上麵繡著的龍鳳,呆呆地許久沒有動。
第二天一早,天空灰蒙蒙的,張天一很早就起來了。他要走了。
薑宇晶早早地做熟了飯,端了一碗走入他的房間。張天一連忙站立起來,心悸地偷偷瞄了她一眼,看見她兩眼紅腫,眼睛向下,臉冷冷地拉著,把飯往他的桌子上一砘,半句話也沒甩就走了。
張天一吃了半天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麼。
薑正武為他送行。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沒有太多的話。
兩人分手後,薑正武開始上了山路。這裏與清涼穀隻隔著雲霄山的幾道山嶺。但要是繞著山走,得走四五天。要是翻山徑直走,也得兩三天,可是山高坡陡,路途十分艱難。
張天一心情急迫,於是就打算翻山而過。
當他拐過一道彎的時候,隱隱約約地聽到有個聲音在山穀裏回響。回頭望去,看不見人影。又仔細一聽,像是叫他。
張天一趕緊向後跑去,過了一會兒,終於看見了,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