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乾一走進江南紅苕賓村子裏,他的心不由得有些顫栗:將近二十年多年前,自己在這個地方呱呱落地,如今,現在第一次踏上了這個自己出生的地方,內心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他看著這裏的一切,希望能夠從中尋找出一些有關他們家裏的一些的線索。
這時候,村裏走過來一個看樣子五十多歲,紅臉膛的人,這個人身體看起來還硬朗,走起路來也還精神。
田玉乾趕緊上去,躬身施了一禮,恭敬地問了一聲:
“大爺,您就是這個村裏的人吧?小侄想向您打聽點事情,您能和小侄聊上幾句嗎?”
那個人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這才說道:
“可以呀,不知你想問些什麼事啊?”這個人看他長的模樣挺善,說話又和氣,就站在那裏,等著他問話。
“您知道在將近二十年前,這個村裏裏,有個姓田的人家嗎?”
這個紅臉膛的人一聽他問起這個姓田的人家,立刻臉上現出了一種特別的神色,他皺著眉頭,眯著兩眼,仔細地瞧了瞧他的臉,又看了看左右沒人,就悄悄地問道:
“……我說,你是他們家裏的什麼人啊,怎麼想起打聽他們家了?”
“哦,我是他們家裏的一個親戚,想找他們……”田玉乾不想把自己的事說的太明,就這樣說道。
“……嗯,我怎麼看你……看你長得像一個人呢,你該不是田……田鬆濤的後人吧?”
田玉乾一聽這個紅臉膛的人一眼就把自己認了出來,心裏立即感到熱乎乎的。他看這個人麵容和善,不像是個奸詐之人,就笑著說道:
“大爺,您說的不錯,小侄就是田家的後人呀。我就是想向您打聽一下我們家裏以前的一些情況……”
這個紅臉膛一聽他真是田家的後人,臉上馬上現出了一種驚喜的神情,低聲說道: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瞅著你的眉眼長得就像,說話的聲音也像,……來,大侄子,你隨我來,到大爺家裏去坐坐,咱們爺倆好好喝上兩杯燒酒……”說著,拉著他往回返去。
一進了家裏,他就把他的女人叫了過來,問道:“你來看看,這個年輕人長得像誰?”
紅臉膛的女人細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忽然,她叫道:“這不是有點像田、田鬆濤年輕的樣子嗎?難道……難道真的是他?”
“怎麼不是?就是他呀,快,你去好好弄上兩個菜,我要好好和大侄子喝上兩杯。”紅臉膛的人看起來性格非常豪爽。
田玉乾坤一看這家人對自己這麼熱情,不由得內心充滿了感激。他向紅臉膛一抱拳:
“小侄請問大爺尊姓大名……”
“我呀,免貴姓劉,劉鐵山。當年,小時候我和你爹還經常在一起玩耍呢,唉,算起來,已經將近快二十年了,他現在……”
劉鐵山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然後把一杯茶往田玉乾麵前推了推。
田玉乾見劉鐵山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心裏有些著急。但他沒有急著問,隻是靜靜地看著劉鐵山。
劉鐵山見他一臉著急的神情,頓了頓,他的思緒好像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個時候……
原來,當年劉鐵山也和田鬆濤一樣,也都一起參加了江南紅苕賓農民暴動。那天夜裏,官府從江上一夜之間調來了七、八萬人馬,把紅苕賓周圍團團圍住。當時的農民軍因為人數相對還不算太多,而且更主要的是前幾天負責聯係其他幾個地方傳遞書信的那個人,在路上就已經被官府給抓住了。官府用金銀收買了這個送信的人,並且在書信的內容上給做了手腳,所以,農民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泄露了消息。這樣,在對雙方形勢判斷有誤的情況下,就匆匆做出了一些草率的決定。到後來,更沒有料到一夜之間官兵會來的這麼多,這麼快。
那天當夜,從外麵調過來的這些官兵,一上來就卡住了他們將要出走的主要路口,到後來,他們雙方就為爭奪那個地方發生了激烈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