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就是李靜平呀,我……”
“……爹?真的是你嗎?”李媛這次有些謹慎了,她再次上下打量著他……對,這次沒錯了,就是她爹…..李媛頓時兩眼湧出了熱淚,動情地呼喚了一聲:
“……爹呀……”她一下就撲進了李靜平的懷抱,失聲痛哭起來……
李靜平也落淚了。他是田鬆濤派田玉坤專程告訴他的。當他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到今天,這才在這裏和自己的親骨肉相聚。
李媛像個受了多年委屈的孩子,把這些年遭受的各種委屈和忍受的痛苦,全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她一邊傾述,一邊流著淚……
李靜平靜靜地聽著,他為自己這些年來沒有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而感到深深地內疚,他撫摸著李媛的肩膀,對女兒說:
“……爹不好,這些年爹對不住你們,讓你們跟著爹受了不少罪……”
“……不,爹,女兒不怪爹爹,娘也從來沒有埋怨過爹爹,不是爹不管我們,而是爹沒有辦法才這樣的。”李媛很懂事,知道爹的難處,她看著李靜平說道。
看到女兒不僅長得這麼大了,而且還這麼懂事,李靜平心裏暖暖的,感到了一絲安慰,兩人坐在一起,談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了,這才休息了一會兒。
李媛本來昨天突然聽到永昌王正托人要把自己的女兒趙靈玉許配給田玉坤的這個消息,心裏就像是正在成長的莊稼,猛然間遭到了嚴酷的寒霜一樣,精神上受到嚴重的摧殘,再加上自從到了永昌軍這裏以來,發現這裏人人都像躲瘟疫一樣躲著她,使得她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失望和傷心,幸好李靜平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這使她多少又感受到了一些父愛的溫暖。
…………
再說田玉坤,他回到永昌軍之後的第二天,就被趙江河在王府裏麵召見。
趙靈玉也在,兩人把他們這一年半多的大體經曆,都作了陳述……
雖然他們這次到萬州城的目的並沒有達到,但是,在趙江河看來,他原來也沒有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他知道事情遠非像別人想象的那樣簡單,在他眼裏,他們還都是稚嫩的孩子。所以,他沒有責怪他們;反而,他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他其實有些事情在家裏已經聽女兒趙靈玉給他講了,當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田玉乾(其實是田玉坤)能夠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不惜自己的身體,用寶劍果斷地砍掉了手指,趙江河深深地被這個孩子的舉動打動了。
當田玉坤離開王府的時候,趙江河回到了屋裏,和鴻安王後商量,決定把他們的寶貝女兒許配給田鬆濤的兒子。
泰安王後也對田玉乾(其實是田玉坤)很滿意,對於兩家人,他們原來就知根知底,所以,聽趙江河這麼一說,兩人的想法很快就達成了一致,並決定在年底就把他們兩個的婚事給辦了。
趙江河把這件事定下來以後,就委派王府裏麵的一個官員專門負責操辦這件事情。
這天下午,趙靈玉剛剛睡完午覺起來,她娘泰安王後走進她的屋裏,把趙江河準備將她許配給田玉乾(其實是田玉坤)的決定告訴了女兒後,趙靈玉大吃一驚:
“……什麼?爹要把我許給了田公子?……這怎麼可能呢?”趙靈玉臉紅了,但更多的是驚訝。
“怎麼?你不願意?”鴻安王後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田公子,不,田公子的表妹其實一直心裏很喜歡他的,我怎麼能找他呢?”
泰安王後用手指點了一下趙靈玉的腦門笑道:
“……傻丫頭,兒女的婚事是大事,哪能由著你們個人的性子來呢?……光喜歡就行了?那還不亂了套?再說,喜歡田公子的人多了……關鍵是你喜不喜歡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我也不知道……”
其實,在趙靈玉的心裏,對田玉坤這個人,經過這一路來的接觸,她倒是從內心深處也很喜歡他,隻是她自己還不清楚罷了,所以,當她聽到了這個消息,內心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既感到有些歡喜,但又有些不安……
當永昌王托人把這個打算告訴田鬆濤的時候,田鬆濤高興得不得了,他當場謝過,沒有多想就一口答應了,趙靈玉是他多年來一手帶大的弟子,他對這個弟子太了解了,無論是人品,還是長相,還是武功,都是萬裏挑一的。更別說人家是永昌王的千金小姐呢,所以,他怎麼能對這門親事有什麼不滿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