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這個人,看來十有八九就真的就是你的弟弟?……那,那你們一定是雙胞胎了,要不然,哪能長得一模一樣呢?……可是,從來也沒有聽你說過,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呀?難道,你出生的時候,你和你弟弟不在一起嗎?”李媛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
田玉乾眯著眼睛,望著遠方的天空,痛苦地回憶起自己的養母薑晶宇,在那天給他講到的當時他出生時的那個夜晚:
“……我剛一出生的時候,就和我娘分開了……然後,就一直跟隨著我的師父……”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也不知道呢……”
“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田玉乾心情有些複雜,他看著李媛問道:
“……這個嘛……”李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兩隻眼睛轉了轉,說道:
“……要我說嘛……他這個人倒是還不錯的,雖然對我那樣,但說起來還是很關心,很照顧的;就是對別人,也很熱心,說起來,還是也是個有俠肝義膽的人……”
“看來,我娘也許知道這件事情……這一定是劉王搞的鬼,要不然,我娘怎麼會落在劉王手裏麵呢?”田玉乾憤憤地說。
“……那……那就應該趕緊把這件事告訴永昌王,要不然,永昌軍就要遭受巨大的損失呀……”
李媛想到這裏,急切地說出了這句話,但她立刻也想到了,這個人是田玉乾的同胞弟弟,如果告發了這件事,那田玉坤一定會被處死,那田玉乾也一定會很傷心,畢竟,他們是親生骨肉啊……還有一個問題,她雖然隻在永昌軍呆了不長時間,但也多少知道永昌軍內部情況十分複雜,事情也遠遠不是那麼簡單的,她的父親就是一個例子,這件事如果弄不好,不但田玉坤會被處死,就連田玉乾,結果也不見得好,這也會給他帶來許多危險……
田玉乾當然也想到了這些,但是,他還考慮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娘現在還握在劉王的手裏,想到這裏,他心裏感到很糾結,他相信,弟弟也一定是被劉王要挾了的,他自己也一定很無奈……另外,如果向永昌王把這件事捅開了,永昌王能不能相信自己,那也很難說……
兩人在月光下,一時間都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們兩個都有些困了,田玉乾就對李媛說:
“這些事要好好思量一下,看怎麼弄才好,時候不早了,先睡覺吧……”
於是,兩個人就找了個地方,倒下睡了……
……月亮漸漸地偏了西,田玉乾在睡夢中,耳朵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了遠處似乎有什麼動靜,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向四處望著……
田玉乾的內功很好,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耳朵剛才又貼近地麵,能聽到很遠處傳來的一些細微的響聲,他摒住呼吸,側耳又聽了聽……
……風是從西北方向刮來的,他剛才明顯地聽到了遠處有個人的腳步聲往西麵走去,而且,從聲音上來聽,這個人的輕功相當好,那個人的腳步聲音,瞬間就走的離開這裏很遠了……
……半夜三更的,會是什麼人呢?這個聲音肯定不是動物,他能斷定。
田玉乾心裏想著,他輕輕地站起來,朝著剛才傳來的那個聲音悄悄地尋了過去……
田玉乾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看到了夜色中的那個人影。
隻見這個人走了一陣,來到了一個大樹下,回頭望了望,見周圍沒有人,便坐了下來,稍微歇了一會兒,然後,又悄悄地往前麵走著……
田玉乾趴在地上,越看心裏越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人半夜來這裏幹什麼?……是來偷東西的麼?不像。到這種荒郊野外能偷什麼東西?就算是偷莊稼,可現在這裏的莊稼也並沒有熟啊……而且看樣子,這個人的武功可不低……
田玉乾見那個人又往前走了,就又跟著往前悄悄地挪動著,他不敢離他太近,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的耳朵絲毫不比他的差,弄不好會打草驚蛇,所以,他隻是在比較遠一點的地方看著……
又過了很長時間,這個人來到了一座土堆前,然後蹲在那裏,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
微風若有若無地吹了過來,他這裏是順風,田玉乾側過臉,讓耳朵對著那個人的方向,再把一隻手也放在耳朵邊上,努力分辨著那個人說話的聲音……
開始,田玉乾還沒有聽清,但過了一會兒,風好像又稍微大了一些,那個人的聲音就能斷斷續續地聽見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