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平看了看田玉乾,稍微遲疑了一下,問道:
“……乾兒,聽說你現在身上有漠北人給你開的通關文書,還有官府的一封書信,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哦,表叔,是這樣的,侄兒在萬州城期間,認識了一位穆春華,這個人對我們很熱情,也曾經幫助過我們,後來,和我一起來的那個於麗麗就和他交往了,等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漠北人,而且看樣子家裏的背景也很不一般,於麗麗,後來就找上了他,正是由於有這一層關係,他後來就給我們開了一張通關文書,說是有了這個,就能順利地通過漠北兵在一路上設立的關隘;至於官府給的那封書信,是我們兩個到了南方之後,被官府抓住了,正好遇到了過去曾經認識曹時陽,他對我們比較了解,就說現在朝廷與留在北方的幾個內應失去了聯係,幾次派人都聯係沒能成功,見我有這個通關文書,就打發我們兩個把這封書信送過來,然後和他們的人取得聯係……”田玉乾說著,就把通關文書和曹時陽交給他的書信拿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李靜平接過那兩個東西,一邊看著,一邊點了點頭,他說道:
“……官府在北方光留下那幾個人能頂什麼大事兒?頂多是搞一些破壞活動,要想打敗漠北兵,最根本的,還是要像我們這樣的做法,這才是正確的方法啊。”李靜平對劉王業青采取的這種小打小鬧的辦法,認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對了,漠北兵前一段時間,在一些兵營裏頭,老是傳說鬧什麼妖啊鬼呀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也許就是官府留下的那些人搞的吧……”
李媛一聽這話,忍不住看了田玉乾一眼,但她很快就想起了田玉乾說過的話,把話給咽了回去。
田玉乾心裏一聽這話,心裏就全明白了,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是大師兄郝誌平幹的,他笑了笑說道:
“這些事情也許是真的,侄兒知道誰幹的了。表叔一定還記得在萬州城比武大會上的那個郝誌平吧,那是我過去在清涼穀一起學藝的大師兄幹的。”
李靜平聽了這話,忽然想起了他的師父張天一,問道:
“你師父張天一還好吧?”
一提起師父張天一,田玉乾的眼圈就紅了,他停頓了一下,說道:
“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師父了。等這次把事情辦完,順便去看看我的師父師母。”
“對,應該去看看你的師父師母,見了他們,順便帶我向他們為好。”李靜平又回想起當年在南方的那個紅苕鎮飯店裏,與張天一和薑宇晶在一起吃飯的情景。
幾個人吃完飯,由於李靜平身上事情很多,他就對田玉乾和女兒李媛說道:
“爹還有很多事情,你們兩個先在這裏住上兩天,然後我派人去把曹時陽的那封書信抽時間送了出去,我看你們兩個以後就在我這裏幹吧,這裏現在可不比去年了,去年就是你們來了我也不敢留你們,現在不一樣了,咱們在這裏已經紮下了根了,漠北兵一時半會兒吃不掉我們,而且在這裏,總比蒼藍山那裏幹起來心情要痛快一些,省的在那裏盡受那幾個人的氣……”李靜平一想起來蒼藍山的那幾個人,肚子裏麵就往上躥火……
李媛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這話可說到了她的心窩裏了。要說這蒼藍山上的感受,她心裏最有體會了,在這裏她跟著爹手下做事,當然要比蒼藍山那裏要舒心的多。但是,她看了田玉乾一眼,見他沒有答應,不由得心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表哥,你是不是也想和大爺在一起,不願意在這裏長久在這裏?”李媛看著田玉乾默不作聲,以為他心裏離不開田鬆濤。
田玉乾聽了這話,沒有說話,他心裏有了一絲擔憂。他隱隱地感覺到了李靜平心裏已經有了脫離趙江河,自己另外獨樹一幟的念頭,但是,這個擔心現在當然還不能直接明著說出來。
他知道李靜平的心意是好的,但是,要他留在這裏,他雖然沒有什麼意見,也很願意和李靜平在這裏幹,但他想的有些遠,他心裏最擔心的是,將來自己和李靜平在這裏,會讓趙江河對他們產生疑慮,認為他們要脫離永昌軍,獨自另起爐灶,而且,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這裏的勢力發展越來越大,怕是永昌軍趙江河也難以控製他們,時間長了,難免會出現分裂的傾向,畢竟現在的敵人無論是官府還是漠北兵,都還很強大,而且這樣也會被官府利用,他們會挑撥離間,製造矛盾,然後再采取各個擊破的辦法,將他們最後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