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誌平聽了這話,隻是苦笑了一下,他對於麗麗的這種口無遮攔的性格也毫無辦法,畢竟現在朝廷不必從前了。
張天一看了一眼於麗麗,接著說道:
“朝廷雖說有許多不好,但是,等這些漠北兵將來統治了我們,那更是有過之無不及,百姓怕是更要過著暗無天日,整天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田玉乾見這些人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恐怕被外麵的人聽到,就把一個手指放在了嘴邊噓了一聲:
“小心我們的話被外麵的人聽見,這裏畢竟是在漠北人的眼皮子底下,不是在南方。”
於是,大家都不再說話了。
於麗麗又走進來了,……忽然,李媛對她說道:
“你的寶貝兒子長大了吧,快抱過來讓我們瞧一瞧……”
於麗麗一聽,驕傲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她抱著自己的兒子走了進來。
李媛一看,拍了一下巴掌,立刻迎了過去,把孩子接過來,親熱地抱著,上去就親了一口,說道:
“……臭小子,幾天不見,就長這麼大了,還認不認識你姨了?”
李媛看到了這個孩子,這下有了說的了,兩個人坐在那裏,開始嘀嘀咕咕地開始談論著孩子現在的情況。
“這個長的越來越像他爹了……”田玉乾端詳著這個孩子,眉宇之間,真的有幾分穆春華的影子。他問道:
“穆春華現在經常回來嗎?”
“……哦,一般見不著,也不知道每天都忙什麼,家裏家外都是我一個人,雖說這裏吃喝都不用我操心,但是,要不是現在師父和大師兄在這裏住,我都快要憋瘋了。”
正說著,外麵的傭人走了進來,告訴於麗麗說飯菜已經做好了。
於麗麗一聽,立刻對大家說道:
“各位請吃飯吧……”說著,她把門打開,請這些人往外走。
這個院子,專門有一間房用來吃飯,大家走進去之後,先請師父張天一坐了上座,然後依次坐是郝誌平、田玉乾,最後是李媛和於麗麗兩人。
眾人剛一落座,於麗麗就把酒壺取了過來,然後給師父張天一把酒滿上,接著,又給眾人把酒倒滿,然後招呼大家先趕緊先吃些菜,過了一會兒,郝誌平站立起來,向師父張天一敬酒:
“爹,小婿在這裏向您敬酒,祝您的身體越來越健康,同時,也祝願我們青龍派的劍術能過越來越發揚光大。”
張天一臉上隻是輕微地笑了一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之後,張天一放下了酒杯,他歎了一口氣,眼睛有些濕潤,看了看郝誌平,又看了看大家,語氣緩緩地說道:
“……酒席上的這些應酬的話,都是說給外人聽的,或者是為了讓師父開心,師父也知道你們的一片好心,可是,師父心裏有話想說,這裏麵除了李媛,其餘在座的都是咱們青龍派的人,老實說,現在一提起青龍派,不說在江湖上再沒有人把咱們當做一回事,就是連師父自己,這張老臉都沒感到有些沒處擱,大家都也都老大不小了,像誌平和麗麗,你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乾兒也已經長大了,你們捫心自問,青龍劍在師父手中,別說是發揚光大,就連在咱們青龍派手中傳了八百多年的那把青龍劍,現在都已經落入他人之手,還哪有臉談論什麼發揚光大?一談起這些,師父的心都快要碎了,有時候一夜一夜地睡不著覺……”說著,張天一用衣襟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一時間酒席上大家都沉默了,過了片刻,田玉乾說道:
“爹,青龍劍術雖然在這些年發展不算很大,但是,這不能全怪爹,有好些原因,都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無法左右的。像那把青龍劍,孩兒知道,現在已經落入了秦建業女兒的手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郝誌平的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他如坐針氈,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向張天一說道:
“說實話,這些年來,弟子的青龍劍確實也沒有多少長進,但是,要說在江湖上,有別的劍派敢說自己的劍術比青龍劍高明,就是打死小婿也不信。”
田玉乾見師父張天一情緒有些激動,他不想讓師父傷心,就端起酒杯,向師父說道:
“孩兒這些年在江湖上也走了幾年,確實還沒有遇到過比咱們青龍劍高明的對手,就是在萬州城比武大會上,也沒見過其他的那些使劍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