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了穆春華的這一番表白,都沒有說話,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天一說了兩句:
“王爺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倒是不錯,常言道,聽其言觀其行。大家其實更關心的不是你說了什麼,而是做了什麼。”
穆春華連連點頭,說道:
“……對,對,那小弟也就什麼也不說了,以後就看小弟的行動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於麗麗看了看大家,這時候也沒有人說什麼了,她知道大家都有些累了,就說道:
“各位累了一天了,都先睡了吧,我已經給你們都安排好了,等明天再商量怎麼離開的事情吧。”
於是,大家都開始陸續離開這裏,這時,張天一有意最後一個離開屋裏,看了看周圍的這幾個人,見沒有人注意,就叫住了穆春華。
穆春華一見,眨了眨眼,靜靜的走了過來,然後低聲問道:
“張先生有何事情要問?”
“上次我和郝誌平給王爺寫的那兩個《迷魂譜》裏的法術,現在到了哪裏了……”
穆春華一聽張天一問他上一次在漠北大營軍帳中自己讓他們兩個寫法術的事情,神情不禁有些尷尬,他的臉上有些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道:
“先生是問您和令婿寫的那兩張紙吧?晚輩一直自己收留著,現在還是還給先生吧。”穆春華已經多少猜到了張天一的心思了,他從懷中掏出了那兩張紙,遞給了張天一。
張天一打開看了看,然後把紙晃了晃,目光緊緊盯著穆春華,冷冷地說道:
“這個東西王爺曾經給別人看過沒有?”
穆春華看著張天一那兩道眉毛下麵的目光,從心底感到了幾分寒意,他頓了頓,聲音小了許多:
“……就是……給木海法師看過,別人還沒有。”
“……哦,他後來怎樣?可曾用過沒有?”張天一緊緊地追問道。
“……這個,自從上次前輩走了以後,木海法師就病倒了,後來,晚輩又看過他兩次,由於他的病剛剛好了一些,晚輩也隻是告訴他先慢慢養病,等病好以後,讓他好好學一學上麵的那些法術,來……來對付你們這邊的軍營,但是,後來,後來由於家裏的事情多,哪裏還記得這些事情,就……就不知道了。”穆春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揣摩著張天一的心思。
張天一想了想,又問道:
“那這個木海法師現在到了哪裏了?”
穆春華兩眼轉了轉,然後說道:
“……後來,後來我們就走開了,現在更不知道他到了那裏。”
張天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好了,王爺也很累了,那就早點休息吧。”
穆春華走回了於麗麗的房間裏麵,見於麗麗正在哄著孩子睡覺,他眼睛一亮,趕緊上了炕,湊到孩子的跟前說道:
“哎呀,幾天不見,小家夥已經長得這麼大了……來,讓我抱一抱……”說著,穆春華就要往起抱孩子……
於麗麗見穆春華抱著孩子,兩眼目不轉睛地端詳著孩子的樣子,心中泛起了許多情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這個穆春華,雖說貴為王爺,現在看起來倒還是很愛自己的孩子的。
其實,穆春華雖然身為漠北的王爺,但是,他一出生娘就死了,所以,他在皇宮裏麵雖說吃穿都不愁,但並沒有感受到多少母愛,所以,他現在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心裏其實多少也是有些內疚,以前由於自己軍中事務繁忙,騰不出多少時間來關照這個孩子,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敢把他和於麗麗的事情告訴父皇,這是因為,兩個人的不僅地位懸殊太大,而且在父皇的眼中,他不可能答應自己的兒子找一個華夏國的女子來做他的兒媳婦,所以,他總是背著身邊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偷偷地來到這裏看看他們母子兩人。
現在,穆春華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再也不是什麼王爺了,不但不是個王爺,而且還是朝廷捉拿的人,時時刻刻都有性命之憂,說不定哪天自己就被皇兄抓住,把自己處死,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內心深處深深地擔憂著,那就是,雖說漠北皇家並不一定承認於麗麗這個媳婦,但是,他們一旦知道這個孩子是自己的骨肉,那一定是要斬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