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我們想去河對岸去,您能帶我們過去嗎?”
那個老人看了看田玉乾等人,笑著說道:
“想過河?那還不容易,怎麼,你們這是要到河對岸的嗎?”那個老人一邊擦汗,一邊問道。
“是呀,我們就是想到河對岸,所以,我們才走到這裏來的。”
那個老人看了看河岸上的網,又看了看忙著補網的女兒,說道:
“上遊現在一定是不讓人行船了吧?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們幾個就上船吧。不過,我的船太小,你們這幾個人一次裝不下呀,最少也得跑上兩回才行。”老漁民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艘小漁船。
田玉乾點點頭,於是,他就先讓手下的那些人上去了三個,老漁民就上了小船,撐起了竹竿,那條小船就慢慢地離開了河岸,向對岸飄去……
現在,這裏除了老漁民的女兒,隻剩下田玉乾和那個叫馬玉寶的人了。閑著無聊,田玉乾便和那個姑娘聊起天來了:
“這位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個姑娘長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聽到田玉乾問她,羞澀地笑了笑,低頭小聲說道:
“我叫荷花。”
“你們一年四季都是靠打漁為生嗎?這幾年光景過得怎麼樣啊?”
荷花點點頭,繼續說道:
“要是那幾年,光景還能勉強度日,但是,這幾年可不行了,聽說,自從漠北兵被趕走了之後,能夠好好過上兩年太平的日子,沒想到官府的稅又增加了,唉,如果這樣,除了交完魚稅,剩不下多少了。”
田玉乾一聽,就知道這是朝廷為了消滅永昌軍,而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又增加了農民的稅收。”
“你們家裏難道就再也沒有男人了嗎?怎麼連你一個女孩子也要出來打漁啊?”
那個姑娘一聽,眼圈有些紅了:
“我上麵有兩個哥哥,但是,前幾天,都被官府抓走,去當兵了。現在,官府簡直是瘋了,不光是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人要被抓去當兵,就連身體有些毛病的男人,也不放過了。所以,這裏的家家戶戶,年輕的男人都當兵去了,就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的男人和女人了。”
田玉乾一聽這話,這才知道,怪不得這一路上,很少看見年輕的男人在外麵,原來這是官府為了擴充軍隊,幾乎把凡是能夠上前方打仗的男人,都統統抓去當兵去了。
唉,自古戰爭,老百姓都要遭殃啊。可是,不把這樣的魚肉百姓的官府推翻,老百姓更是連條活路都沒有啊,永昌軍不就是因為官府逼得緊,下麵的百姓活不了,最好沒有辦法,下麵的那些農民隻好起來造官府的反嗎?田玉乾感慨道……
想到這裏,田玉乾更是對官府增加了一些仇恨。
……船返回來了,這回,田玉乾和馬寶玉兩個人上了船,那個老漁民喝了一碗水,喘了一口氣,剛要上船,荷花叫住了他,說道:
“爹爹,您歇一歇吧,這回讓我送他們兩個過去。”
馬寶玉看著那個姑娘,嘴上雖然沒有說,但是,看他的眼神,明顯是信不過她……
大概是那個老漁民看出了馬寶玉不相信他女兒,他笑著說道:
“你別看我這閨女年紀輕,其實,她早就在這河麵上跑開了,每天少說都要跑上十幾個來回才算完了。你們就放心讓她送你們過去吧。”
那個馬寶玉一聽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荷花就上了船,撐起了那條長長的竹竿……
隻見荷花把腦後的一條長長的大辮子甩在了背後,接著,她雙手熟練地用力地撐著長長的竹竿,船兒也離開了河岸,想河在中央蕩去,她一邊撐船,一邊看著河麵的變化,不一會兒,在陽光的照耀下,隻見她額頭上就冒出了細細的一層汗珠,亮晶晶的……
這裏的河水很清澈,往水中一看,僅僅憑著一雙肉眼就可以看見水裏麵的漁兒在水中歡快地遊動,遠遠望去,河兩岸到處都長滿了茂密的蘆葦,田玉乾坐在船上,望著寬闊的河麵,還有水麵上飛翔的水鳥,心情也稍微舒暢了一些……
“荷花,你對河那邊的情況熟悉嗎?”田玉乾開口問道。
“怎麼不熟悉?我們一年四季就在這條河的兩邊跑,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河兩岸的情況,客官說吧,想要了解什麼,你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