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她背夫和人野合的事情一旦公開便是被官府浸豬籠的結果,便是莊虎成那邊,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李錦寒那邊的難處卻更大,以他姐李芷秀的性子,豈能容忍這樣一個已婚少婦跟著李錦寒,敗壞他的前程。而李芷秀一旦死命反對,李錦寒又豈能狠下心來拂逆她的意思。
因為這層微妙的關係,兩人都很默契地隻談情愛,不談其他,李錦寒的生活依然和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現在每天他都要和莊夫人在帳房裏親熱一番。
也許是被心底那深深的罪惡感和羞恥感所煎熬折磨,莊夫人反而更加迷戀上了和李錦寒的這種的溫存。每天她都會分配給樓裏的丫鬟夥計多倍的工作,讓他們無暇顧及帳房這邊,自己則和李錦寒或是帳房裏或是房間裏抵死纏著。
這幾天下來,兩人簡直如真正的夫妻一般,隻是那最後一道關卡莊夫人仍然死守不放,那神情裏的固執讓李錦寒對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湧起一股深深的嫉妒。這種事情莊夫人既然不願,李錦寒也不想勉強,每次情動不已之際,倒都是靠莊夫人那張小嘴來解決難題了。
其他事情她卻也真的是百般乖巧討好了,生怕李錦寒不高興半分。
這偌大的怡香樓都交由莊夫人一個人打理,錢財自然也都是她掌管的,但是李錦寒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占她的銀子。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是一個打算吃軟飯的人。盡管如此,他每月的工錢還是被莊夫人強漲了兩錢。
盧彩伊看向李錦寒的眼神卻帶著難言的困惑和深深的疑問了。她那日被莊夫人訓斥得傷心離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那一籃薺麥糕還沒有帶過來,上麵幾塊還都夾著春藥,她如何不急,頓時連忙趕回去。到了那裏,籃子倒還在,最上麵的幾塊糕點卻不見了,最為緊要的是李錦寒和莊夫人竟然也都消失了。這個時候雨已經越來越大,她心神慌亂,也沒了主意,隻好回琴賦樓來了。
回到琴賦樓的時候仍然不見莊夫人,一直等到下午申時三刻,才見得莊夫人一瘸一拐地走回來。雖然莊夫人掩蓋得很好,但是細心的盧彩伊仍然注意到了她發絲上的淩亂和臉色間的潮紅。當時盧彩伊便隱隱感到自己怕是惹下大禍了。
這微妙之事她自然是不敢問莊夫人的,隻是想等到第二天李錦寒過來時再進行詢問,但是她卻哪裏還有機會和李錦寒會得了麵,莊夫人防她跟防賊似的,根本就不讓她有靠近李錦寒的機會。
盧彩伊越來越感覺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但是一直得不到求證,心中也更亂了。
這日,鄭建誌忽然來琴賦樓這邊,給李錦寒帶來了一個口信,說是蔡老先生叫著明日請一天假,去錦繡軒有事相商。
李錦寒來到琴賦樓後蔡老先生倒也叫他去過幾次錦繡軒,不過都是探討一些閑事,這次口信說得這麼慎重倒是第一次。
蔡老先生的“有要事相商”自然和盧彩伊那妮子的不可相提並論,李錦寒不敢怠慢,便向莊夫人請了一天假。這倒苦了莊夫人,如今她和李錦寒抵死纏綿,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如何舍得,不過李錦寒說得堅決,她也不能拒絕,隻是叫李錦寒須時刻念著她。
第二日來到錦繡軒裏,蔡老先生看向李錦寒的眼神卻是帶著一股古怪的深意。
“見過先生了。”尊者在前,李錦寒給蔡老先生行了一禮。
蔡老先生下意識地摸了摸胡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錦寒,老夫給你安排了個機遇,卻不知道你敢不敢一試?”
“什麼機遇?”李錦寒見蔡老先生說的神秘,好奇問道。
“卻是要帶你去見個貴人……”
“貴人?”李錦寒想了想,接著道:“莫不是黃縣令?”
“哼,黃縣令在這嶺永是個天,卻還當不起老夫稱道'貴人'二字。”蔡老先生滿臉竟是不屑之色,他頓了一頓,接著道:“不過晚上帶你去的確實是黃縣令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