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寒皺了皺眉,說道:“我和這馬偏將往日無冤,不知道他為何要特意挑戰於我?”
江明道:“詹士大人神勇無匹,帶領我們一行血戰狼群,此時早便傳開,這馬偏將大概是心中不服詹士大人的本事,有心來較量一番了。”
劉二大聲笑道:“那便盡管讓他來試試好了,咱們詹士大人的厲害他正好沒看著!”
劉二這話一說,旁邊眾人臉上都流露出笑意,李錦寒的厲害他們都是親身體會,怎麼會看好馬振。
江明又問道:“不知道馬偏將和詹士大人約定是什麼時候?”
李錦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便是此刻午時了。”
江明驚道:“這麼快嗎?”
李錦寒緩緩點了點頭,道:“我本還打算不理會他,帶著你們直接出城,現在想來卻是不能了,約定乃是午時,驛站這邊必然引人注意,我們行動自然會讓人察覺。”
劉二叫道:“詹士大人,出城之事不用急在一時,這馬偏將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挑戰大人,大人在演武場上一定要給他好看!”
“劉二你別太意氣用事,詹士大人自然是從大局考慮的。”江明沉吟說道:“玉沙城內暗流湧動,情勢複雜,大世子又對我們一行心懷惡意,詹士大人是想讓我們盡早脫身……不過現在情況如此,此刻出城已然不易,我們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午時的時候,城中演武場中已經圍滿了人。邊塞之中民風剽悍,最是好鬥,平日私鬥不絕,雖然有礙治安,但是這麼一來,城內許多事情反而好辦了許多,隻需有糾紛便可用私鬥解決,輸者也是服氣,這倒讓玉沙城官府輕鬆許多。這演武場建設初始乃是為了給出征軍士接風洗塵之用,後來便漸漸成為私鬥的場所,不過也不是尋常人能夠上來的,有資格上來私鬥的都是軍中將軍。
今天的演武場最是熱鬧,原因無他,乃是因為今日決鬥兩人的特殊身份,一人是玉沙集團第一猛將馬振,凶名震驚塞北,便是狄兵也是知道馬偏將的名字的;另一人是州府運糧大軍潰敗後流亡過來的從事大人李錦寒,從事一職雖然是個文官,不過人家李大人聽說可是獨自一人能自由出入狼群的人物,武藝超群,更兼是禹州城官家,身份敏感,很有看頭。
“已立生死狀!眾位請看!”場中中立軍官大叫了一聲,舉著手中生死狀,朝台下人群各處展示了一下。
場下眾人都是嘩然,這生死狀倒是存在在私鬥之中,不過除非深仇大恨,不然兩方都不會立這生死狀。一旦立下生死狀,便是其中一人被打死,世子殿下那邊也不好過問了。
“李大人,你也真是莽撞,竟敢隨我一起立這生死狀,莫非你不知道這生死狀的意思?”對麵的馬振冷冷一笑,不屑地道。他身後圍著觀看的都是軍中的將士,看向李錦寒的眼神多帶些憐憫,這也難怪,馬振的名號響徹邊塞,李錦寒作為馬振的對手,也早便注定了結局。而馬振向來殘暴,到時候將李錦寒打成殘廢什麼的,州府那邊都沒有話說。
李錦寒道:“自然是知道的。”他注意到馬振眼中的凶狠,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馬振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懷有敵意,竟然誘使自己跟著立下生死狀。
馬振冷笑道:“我知你乃是二世子眼前的紅人,不過你竟然隨我簽下了這生死狀,二世子可也護不了你了。”
“廢話少說,你盡管動手便是。”李錦寒平靜的看了馬振一眼,淡淡地說道。
李錦寒這般神情,馬振看得當場便是大怒,他大聲叫囂道:“李大人,拳腳無眼,你可別怪我了!”
馬振如此一說,圍觀眾人都是紛紛起哄,大聲叫道:“馬偏將,禹州城來的文官都這般看清你,你臉皮可往哪裏擱啊?”玉沙民風,可見一斑。
李錦寒環顧了圍觀眾人一眼,忽然注意到左邊茶樓上兩個熟悉的身影,一人是劉濤白,另一人是劉濤白的夫人趙蕊。趙蕊緊張地向這邊看來,神色很是擔心;劉濤白卻是一臉的冷笑,目光陰冷。李錦寒心中一動,心中有八成把握料定馬振便是劉濤白所唆使的。
“從事大人,小心了,馬偏將拳走右路,兩腿最是喜歡出其不意攻人下盤。”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提醒的聲音,李錦寒循聲望去,卻是吳易興,他身邊帶著幾個兵士,也是站立在人群之中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