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寒走後不久,便有心腹,現王宮禁衛統領尤剛前來稟報,恭敬的向朱武彥行了一禮,叫道:“王爺。”
朱武彥沉聲說道:“刺客一事可調查清楚了?”
尤剛抬頭看了朱武彥一眼,神色頗為異樣,說道:“屬下查清楚了。”
朱武彥目光閃過一道狠厲的目光,說道:“可是抓住刺客拷問明白的?他說的是實話嗎?”
尤剛說道:“啟稟王爺,刺客倒是捉了兩個活口,不過還來不及拷問便都服毒自盡……不過屬下無意間卻是發現刺客所載燈船的一個記號,這個記號十分的隱蔽,想必是當初建造時不小心留下的……”
“記號?什麼記號?”朱武彥目光越來越沉,他死死地盯著尤剛。
尤剛深深的看著朱武彥,緩緩說道:“記號乃是船架建造的署地……上寫‘京庫水局’四字……”
“京庫水局?”朱武彥呆了一呆,隨即馬上反應過來,渾身一震,驚聲說道:“是皇上那邊……”
尤剛的瞳孔也是一陣緊縮,說道:“天下皆知皇上寡斷,政事皆由薑後一人定決,京庫水局也定然是在薑後的掌控之下……”
朱武彥的目光中閃爍著一道異光,明明滅滅,他捏緊了拳頭,咬牙說道:“不管怎樣,都是朝廷那邊要對我們禹州府下手了!”他的心中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對薑後的心智知之頗深,這幾年裏薑後一手理政,一番殺伐果斷,將反對勢力逐個剪除,京城的情況越發的穩定,他早知憑薑後野心,是絕對不能容忍地方上藩王林立的局麵的,遲早要有一番動作,是以尤剛一說出“京庫水局”四字,他便毫無懷疑乃是薑後所為。
“薑後竟這麼快便動手了!第一個要對付為何偏偏是我禹州府!”朱武彥全然忘記了身體的虛弱,一拳緊緊的砸在牆壁上,咬著牙說道:“我率眾將士拚死守衛玉沙城的時候,薑後又在哪裏!如今草原式微,要締結盟約了,她便要來接掌禹州府了!我父子二人鎮守西北多年,絕不能讓她奪去!”
尤剛額頭上青筋爆裂,說道:“當初薑後派人來以重病為由,騙表小姐去往京師,王爺就應該察覺的,朝廷那邊,是要開始削藩了……”
“我父王母後待水柔入己出,我兄弟二人也待她如親妹,這些年在禹州府內不曾讓水柔受過半分委屈!薑後即便已經二嫁,不再看我舅父的麵子,但是連水柔的麵子也不看嗎?竟還要對我禹州府第一個下手!薑後好狠的心腸!”他忽然哈哈一笑,說道:“她這主意打得倒是好,我坐擁西北不久,一旦身亡,禹州府必將大亂,這個時候朝廷再順手接掌,定然是水到渠成!這次刺殺真是算得妙!可惜天不絕我!”
尤剛緩緩說道:“王爺,如今薑後已露獠牙,削藩之事勢在必行,禹州府要何去何從,還需王爺早日打算才好。”
“削藩……削藩……”朱武彥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忽而狂笑,牽動了胸腹處的傷口,他身體痙攣了一下,他卻毫不在意,依舊是狂笑著,說道:“薑後既然不仁,便不能怪我這個昔日的外甥不義了!誰敢奪我的根基,我便要誰好看!我斬荊披露多年,奮死抵擋狄族攻擊才有幾天!這西北之地誰也奪走不了!誰也不行!”
尤剛乃是朱武彥身邊有數幾個心腹之一,對朱武彥忠心一片,朱武彥在他麵前也很少隱瞞什麼。他聽到朱武彥的狂笑,目光中也是抖落著一片熾熱,他的拳頭也是越捏越緊,目光深沉,緩緩說道:“王爺若有吩咐,屬下等人皆都效死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