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終於和李錦寒的有了一次碰撞,李錦寒的目光平靜異常,她身體卻有壓抑不住的顫抖,目光一下子就渙亂了,隱隱間帶著一股深深的依戀,便如同走散的女童重新找到父親一般,渴望那一股剛陽的保護。
“諸位!”朱武彥忽然大聲喊了一聲,場中吵雜的情況一下子便安靜下來,他的目光緩緩看過眾人,最後目光落在李錦寒的身上,朗聲笑道:“諸位且看,這次本王榮幸的邀請到了賢王大人一同參加我禹州府武會,盛況必然空前!”
州府百官都是符合道:“賢王大人文武全才,這次武會說不得要大放異彩了!”
朱武彥哈哈一笑,眉頭卻微微一皺,現今他傷勢好轉了不少,但是這番劇烈的大笑依然牽動到了胸腹處的傷口,不過他性子向來堅定,外人絕難看出他的不適。他很好地忍住了疼痛,繼續笑著看向李錦寒,說道:“賢王大人在草原上連雄鷹都獵過,我們禹州府的小山鳥獸自然不放在賢王大人的眼中了。”
“哪裏,哪裏,這羅浮山上雖然沒有雄鷹,但是鳥獸之類也都是聰慧之物,禹州府中人才濟濟,勇士不乏,也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勝過本王!”李錦寒淡然一笑。
“賢王大人倒是比我漢人中的儒雅之士還要謙遜……”朱武彥微微一笑,駕著馬緩緩行到了李錦寒的座駕前,他身邊尤剛和劉淑月等人也都緩緩跟上。
“賢王大人,勞煩你大駕,請代我舉旗!”朱武彥滿臉的微笑,對李錦寒的親近之意任誰都能感受得出來。他一番話讓眾人都是聳然動容,他手中的黃色令旗不比其他,乃是象征著禹州權杖,黃色令旗一旦落下,禹州之人皆都要俯首待命,威勢無匹,如今李錦寒以一異族身份能夠代為號令禹州,怎能不讓人聳然動容。王爺和狄族賢王的關係到底到了何等親密的程度了?眾人心中都是暗自揣度道。
“王爺要我舉旗?”李錦寒眉毛一揚,臉上故作驚容,心中卻在緊張的盤算著如何傳遞訊息,劉淑月已經跟隨朱武彥向他靠近,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他對朱武彥知之頗深,朱武彥看似英勇無比,還敢在城外出席這狩獵大會,實際上生性謹慎多疑,這番冒險也就僅限於此,等會狩獵時很有可能根本不參與,他既然不參與,劉淑月自然便也跟隨在他身邊,到時候情況就不似現在這般雜亂了,他再要傳遞信息必然是十分冒險!
“不錯,不知賢王意下如何?”朱武彥仍舊是微微一笑,神情十分的優雅。
“好!”李錦寒一口便應承了下來,剛才心如電轉,他已經將周圍的情況都分析了清楚,想好了一個最為安全的辦法。他也不多話,伸手接過朱武彥手中的黃色令旗。
州府眾人都是震驚於兩人的關係,一雙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李錦寒手中的令旗,目光都是熾熱無比。此次武會禹州城中大小官員大多前來參加了,可謂代表著整個禹州城的統治體係,如今李錦寒揮舞起令旗,便相當於整個禹州府在這個時候都要聽從異族之人的號令,雖然僅僅隻有一瞬的時間,但是這份異樣的感覺也足以讓眾人的內心震蕩不堪!
不管他們對李錦寒這個優雅平和的草原賢王有多麼的好感,異族畢竟是異族,這種正式的號令一事總能讓人想起非同一般的意義。
目光齊刷刷的都看著自己手中的令旗,李錦寒的目光越來越堅定,他心中如同緊繃的琴弦一般,緊張的尋找著一個迸發口。黃色令旗緩緩的升起,漸漸舉過了頭頂,映襯著李錦寒此時粗獷的麵容,有種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