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短時間內攪亂半相島,從而影響到祭神大會,這是李錦寒一直思考的問題。直到目前為止,半相島的形勢他依然不清楚,從何處下手他也並無半分頭緒,但是他心中並不如何彷徨,數次九死一生的經曆早便將他的心智鍛煉的堅硬如鐵,他始終堅信能夠成功達到目的。
這並不代表著他心中輕視月華夫人,事實上,自從原田音鄭重無比的告訴他,月華夫人的厲害並不比聖母弱上多少的時候,他心中早便慎重起來。他的武功一脈傳承自舒鏡容,而舒鏡容卻是傳自母親,當年的聖女。神秘的聖母和島國到底擁有著怎樣驚人的力量,李錦寒不敢有絲毫的小窺。
不知不覺的,李錦寒從懷中掏出了舒鏡容送給他的那個玉佩,他又將玉佩背麵那八個小字喃喃念了一遍。幾十年前的新月權勢隱秘他無從得知,卻多少能感受到一些沉重。他對掌控住原田音有著充足的信心,心中並無懷疑,但是考慮再三,也一直沒有將這玉佩拿給原田音來看。隱隱之中,他感覺到這隻玉佩的不同尋常,也許,一旦現世,將引起整個新月的震動。
現在,他還沒有這個打算。
“聖修,您是在冥想著聖母的教諭嗎?”
駕駛著船隻的漁夫見李錦寒久久未移動,忍不住出言相問。李錦寒自稱乃是聖宮中修行之徒,是以漁夫便尊稱著“聖修”之名。
聽到了漁夫的話,李錦寒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聖母智慧光大,修徒愚鈍,難以明其經義之萬一,終生不敢懈怠,時刻亦要默念一二。”
漁夫若有所思,緩緩點頭,說道:“聖修受聖母福澤,定然光大無量。”他的臉上忽然湧現一股尷尬,躊躇一二,還是摸出了懷中的銀錠,說道:“聖修乃是聖宮之人,身份尊貴,這擺渡之資我萬萬不敢收下。”
麵對著漁夫誠懇遞來的銀錠,李錦寒避而不接,擺了擺手,微笑說道:“大叔無需客氣,既然知我乃是聖母福澤之徒,那麼遞去的東西你怎能不接受呢,莫非是要拒絕聖母恩澤?”
漁夫聽李錦寒這麼一說,連忙擺手,說道:“哪裏哪裏,萬萬不敢。”他手腳慌亂,為難地看了李錦寒一眼,又將銀錠放回了懷中。
“這樣才對。”李錦寒臉上微笑著,心中暗驚,一葉知秋,光是看新月國中尋常漁夫的態度,也能知道聖母在新月國中的統治地位。政教合一的國度讓他根本不敢小窺,這個國土並不廣闊的島國可能擁有著驚人的凝聚力和爆發力,也許策反半相島將是比當初空手奪取禹州城要艱難得多的事情!
懷著這樣的思慮,李錦寒對這次的半相島之行又多了一分擔心。
“聖修,敢問……您這次前往半相島中不知有何事?”漁夫小心翼翼的看了李錦寒一眼,問道。
李錦寒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苦修受阻,難以明白聖教經義,是以決定遠渡半相島,另覓新境,或許修煉之途終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