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達,你要造反嗎!”那員將領質問道。
“祭旗!”
兩個士兵將那員將領斬殺在了校台之下,染紅的軍旗隨風舞動,大軍有序的出戰,浩浩蕩蕩的萬軍陣列,在朗軍被圍的刹那,朗軍幾乎絕望一戰,但由達的到來讓朗軍燃起那盈盈希望的火苗。
清晨霧繞山川,由達率軍山下,火光一片,映得繞霧發紅。由達的五十萬大軍集結在了平原之上,朗沉默了半晌,再無猶豫,舍身一戰。
莫邪忽聞戰火硝煙,單於王庭的守衛紛紛集結待命,晴站在莫邪身後不遠的山丘之上遙遙望著,莫邪回眸見她寒光冰人,不再停駐,而是勒馬嘶鈴的奔去大軍的最前沿。
兩軍糾纏著兵刃和鮮血,廝打在雨後的草原之上。莫邪的衛隊阻隔了兩軍,劃地為界的相望。
朗軍十八精騎紛紛出動,形成一字陣列統軍陣前。
山丘上的晴,遙遙相望的看著兩軍對壘,身後的匈奴兵護衛是她最後的催命符,萬一莫邪戰敗,必會抽刀斷她性命,要她殉葬。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昨夜夜深潛入的花蠻蠻和七蝶女,早已埋伏了在單於王庭附近,但見晴兒在此愁思,不等兩軍開戰,便先下手為強,斬殺了她身邊的那幾個侍衛,一把火將王庭焚燒。
“花督主,還有你們。”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速去燕然山等候大王的命令。”
火光衝天,莫邪行至半路,見後方起火,想要掉轉馬頭,可兩軍對陣,萬一示弱,必會遭到重創。堅定信念,昂首萬軍陣前。
朗駕馬在軍前停駐,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看來他們已經得手了,下令諸軍,為國家光榮而戰。”
青狼揮舞手中旗幟,大軍有序的平行。
莫邪則有些浮躁的號令大軍,象萬頭餓狼一般,沿山勢而下。
“為國家光榮而戰!”朗率先駕馬迎敵,萬軍跟從。兩軍打得昏天暗地,這一戰死傷無數,朗軍八十萬眾同莫邪部百萬大軍戰傷死難之人不下百萬,朗軍元氣大傷,莫邪部也所剩殘部三十萬餘,但就是這樣,朗軍士兵也難再痛擊敵部,以至於朗軍一路退守燕然山。
一間殘破的草屋屹立在山間,朗軍殘部十餘萬眾固守在山上,朗負傷的被青狼攙扶入屋休息。久違夫君有時的晴兒,一見朗歸來,黯然的淚劃過臉頰,跪在朗身前要為他卸甲。
“不要。”朗緊緊地抓住晴的手。
“讓我為你包紮。”晴哭道。
“你還是像以前那麼愛哭,我沒事,隻是小傷而已。”
朗在說這話的時候,屋內的七蝶女都哭了,隻要是視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到朗身上的劍傷,和溢出衣外的流血,滴滴落地,滴滴落在關心他的人心裏。
“我去求莫邪讓他放我們一條生路。”晴起身,朗再次用力拉住晴的手。“不要。”晴回眸光。“我會帶你活著離開這裏的,相信我,我會用我的命,來換你們的命。”
“大王,我青狼從追隨你至今,從未對你有關半句埋怨,但是今日,我和我外麵的兄弟都要為你和這個女人而死,我們不甘心。”青狼跪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
“我青狼生不能為大王開疆覆土,死,也要為大王護住生命,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我們願同往。”七蝶女紛紛跪下。
“不可以。”晴喊住身前的青狼和七蝶女。“為了我,朗放棄了天下,帶你們做了叛軍。一切的錯,都將歸咎於我曹晴一人身上,我願意出去和莫邪談判,給大家尋求一條出路。”
“戰事是我挑起來的,理應由我一人來麵對。你是我蕭朗的妻子,為你,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一肩扛下,絕不拖累他人,我去。”
“你知道嗎,我們七人為何會愛上你,而且矢誌不渝的愛著。”彩蝶含淚道。
朗同晴側望。
“因為你的擔當。不論是公主明夕,還是剛剛亡故的雪妃,從你的眼神中,我們明明知道愛你,是一場用命賭博的遊戲,但我們還是願意踏上你這條即將乘風破浪的小舟。雖然能活下來的幾率不高,但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是你的妻妾,你的錯和你所擔當的一切,我們都會為你平分承受的。”
朗一輩子不曾這樣哭過,痛徹心扉的滴淚、痛徹心扉的感受人間真情。青狼在朗身後跪拜了三叩首,忠肝義膽的走出草屋,率領自己在山下的兩萬步騎軍迎頭痛敵。
莫邪身側的隨軍將領應戰而出,幾個回合下來,青狼隻身一人矗立敵軍陣營前。臉額上的血漬,幹涸的依附在他的鎧甲之上。
敵將一槍刺中他的要害,青狼沒有懼怕,揮劍斬下敵將頭顱,並高呼“大魏國萬歲!”。伴著那一聲高呼,墜於馬下,沙塵蕩起了他的忠義,在空氣中久久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