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浪(上)(1 / 2)

葉雷試了試音後,坐在了高腳椅上,開始輕輕拉動著手中的胡弦,而一個個動人的音符,頓時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也許是遠在他鄉的酸楚,勾起了他的思鄉之情。不自然的便拉起了阿炳那淒美的古曲《二泉映月》,這帶著淡淡哀傷的音樂,仿佛一道輕風,輕輕而眾人的耳邊拂過,並漸漸滲入內心。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葉雷那優美的二胡聲,在上空飄蕩著,久久不散。

維也納的市民都聽慣了慷慨激昂的交響樂,此刻聽到這種來自東方的輕柔音樂後,他們的耳朵立即有了種煥然一新的感覺,他們完全被葉雷的演繹所吸引住了,陶醉在了樂曲之中,不能自拔。

不過這美妙的時刻,對於這些聆聽者來說,太過短暫了一些。還未盡興,葉雷的一曲便已拉奏結束,而眾人的思想,也隨即飄回了大腦中。

葉雷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表演造成了這麼大的反響。他略微有些木納的,對著一旁的二胡店老板說道:“我真的要拿走這把二胡了,可以嗎?”

葉雷的話,讓老板從癡迷中驚醒了過來,他一臉讚歎地看著葉雷,道:“先生,您拉的太好了,您能來演奏,實在是本店的榮幸,這把二胡您拿走好了。”

“謝謝。”葉雷點了點頭,背起二胡就要走。

而這時,老板又叫住了他,遞給他一個皮箱道:“這個皮箱裏有幾根備用的琴弦和鬆香,我當作禮物,一起送給您了。”

葉雷接過皮箱,將二胡小心的放在了其中,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走了一陣子之後,莫克開口問道:“阿雷,你要這二胡幹什麼。”

葉雷笑了笑,道:“以後我們沒錢了,我可以在街上賣唱,說不定能混幾個錢。”

“嘿嘿!好主意啊,不過我怎麼不知道你會拉這個。”

葉雷看了看背後的二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以前打工的時候,偷偷跟一個街頭賣唱的人學的。當時隻是喜歡,沒想到現在會派上用場。”

“哈哈哈……老實說,你拉的還真不錯。沒看見旁邊那些老外,聽的耳朵都豎起來了。”莫克摟著葉雷的肩,手舞足蹈地說道。

……

在維也納逗留了幾天之後,靠著葉雷賣唱得來的錢,兩人到是湊足了路費,生活也開始變的滋潤起來,雖然無法像有錢人那樣奢侈,不過基本的生活需要,總算是能夠自理了。

原本,葉雷打算一直在這個城市裏呆下去的,可是莫克卻並不喜歡這個充滿著藝術氣息的地方。依照他的說法是,不願意一輩子在歐洲靠當街賣唱度日。

而葉雷也沒有拒絕,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了,葉雷一向是以莫克的意見為主,所以一聲不吭,背上行囊,便與他一起離開了這個城市。

下一站,莫克的目的地定在了意大利的羅馬。

他早就向往去這個城市闖天下了,傳聞那裏遍地是黃金,隻要有膽識,便能成為笑指一方的梟雄,這樣的生活,才是莫克一直所向往的。

二人靠著積攢的路費,終於來到了羅馬。而這個自古便名聞天下的大都市,也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

自從走進這個城市的那一刻起,莫克的精神便顯得極為亢奮了起來。看著街邊停的琳琅滿目的意大利豪華跑車,與路邊高級飯館中,出手闊綽的大老板。莫克羨慕的直流口水,他摟緊了身邊的葉雷,高興的大喊道:“看到沒有,這才是生活。我要一步一步向上爬,總有一天,我也會像他們一樣的!”

看著莫克眉飛色舞的樣子,葉雷突然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感覺很討厭這個城市,與維也納相比,這裏的人們看起來都顯得很陰險,很狡詐。這個城市雖然擁有眾多的文化遺產,但是城市的本身,卻沒有體現出這種高雅的氣質,有的隻是能引人墜入深淵的紙醉金迷。而很顯然,莫克已經深陷其中了。

在羅馬逗留了數日之後,二人立即發現,原來這個城市並不是像想象中那麼美好。在羅馬,夜晚是屬於窮人的,黑幫火拚、打劫等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上演。而賺錢,似乎也比其他地方來的難,因為在羅馬很難找到工作,而葉雷的謀生手段賣唱,在這裏又沒了市場,沒了聽眾。

失去了所有的經濟來源之後,二人的生活頓時陷入了窘迫之中。白天,他們當街行乞,賺一點賣可憐的小錢,而晚上則是去附近的垃圾堆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好幾次,葉雷提議離開這個城市回維也納。但是莫克卻堅持著要留下來,他認定,這裏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隻要熬過這一個難關,那麼就一定會有出頭的那一天。

而這一個機會,在第二天就來到了莫克眼前。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大街上沒什麼行人,所以莫克與葉雷也無從乞討,隻能蜷縮在角落中躲雨。

也許是因為天氣的關係,莫克的心情顯得很暴躁,他一味地咒罵著老天,並隨手揀起身邊的小石頭,到處亂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