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道婆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兩對紅燈籠和幾支紅蠟燭,將它們掛在自家院子門前和放在一個破舊有些黴味的桌子上。
就這樣,我和師傅的婚禮就在那個發黴桌子所在的小屋子舉行了。
天地作證,日月共鑒,桌子旁坐著年過半百的啞道婆,燭光閃爍,師傅那張好看的臉龐在燭光中漸漸顯現出來。
奇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自己的師傅是這麼的好看,明亮的眸子神采奕奕,仿佛刀削出來的臉龐,還有那個肩寬腰細的身材,簡直是堪稱完美啊。
此時,我不在理會那些世俗倫理道德了,什麼和自己的結婚是大逆不道啊,簡直是跨出常理,把五千年的規矩理學全部拋擲腦外,我要嫁給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了。
啞道婆嘶啞的聲音在潮濕的空氣中傳來:“天地作證,日月共鑒,你們二人同心同德,彼此心裏靈通,在此祈求上天作證,將你們二人化作夫妻,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日後定當彼此相守一生,不得離棄,不得背叛,你們知道了嗎?”
時間好像瞬間停止了,隻停留在了某一時刻,那個時刻,燭光閃爍,蒼老的啞道婆為我們的婚禮做見證,“日後定當彼此相守一生。”
我突然覺得這個婚禮好像還不錯,至少在我心裏是這麼以為的,明知道它是假的,心裏卻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仿佛眼前這個貌美如花一般的男子,真的真的是我將來要廝守一生的丈夫。
假的就是假的吧,那我也心甘情願。
“一拜天地”。
我的心若止水。
“二拜高堂”
我的心裏裝進了一個小小的怪獸。
“夫妻對拜。”
我清楚的看清了師傅的神情,眸光閃爍,眼底閃爍出一絲溫柔,雖然我不清楚這世間的男子究竟是不是都這般模樣,但是,我知道唯有師傅可以把這溫柔之感表現的淋漓盡致,曆經世態炎涼卻依然溫若淨水,這是何等的意識。
“送入洞房……”
人生中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牽著手,他那隻手粗大有力,我的手仿佛不及他的一半,他把我緊緊握在手裏,心裏好像被一股暖流清晰,心神脾肺,好像都被那個拉著我手的人拽去,我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拉著我去了另一個房間,說是新房可一點新房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連普通的房子都算不上,窗子還破了幾個洞口,冷風進來吱嘎作響,床上破舊落灰的帷幔飄動,倒是有幾分恐怖氣息。
“仙兒,你受苦了。”又是那一陣悅耳的聲音,宛若山間的清泉流水發出的響聲。
我微微搖頭,表裏如一,我不困,雖然之前還有些拒絕,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好像真的很幸福,嫁給了這麼一個完美的男子,雖然是短暫的,雖然稍縱即逝,但有些東西隻有短暫的擁有,才可以真的把它牢記在腦中不是嗎?
他眸光閃動,眼角閃爍淚光,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好,我們短暫的婚禮令他很感動。
我拭去他眼角的淚水,我不忍讓一個這麼完美溫柔的人兒哭泣。
他的皮膚細膩光滑,白若臻玉,我一個女孩子看著我自愧不如。
“仙兒。”
我不自覺的唇瓣微張,眼前一片昏暗,迷離中好像有一人在麵前與我同樣的姿勢,與我同樣的神情與我同樣的迷離,他的呼吸緊貼著我的呼吸,好像世界因此靜止。
等到我醒過來才發現,師傅吻了我。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明白我到底要說些什麼,仿佛這是一見既熟悉又理所應當的事情,我與他自是夫妻,就應當接吻。
唇瓣仍有些他身上的味道和溫度,我不禁用舌頭舔了一下唇瓣,是甜的。如清晨草葉的第一滴晨露,撫平我幹燥而炙熱的內心。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吻了我,卻依然沒有流露出半點神情。
“現在可以去救馬寧了。”他淡淡地說。
我的心裏一直回味著剛才的晨露,雖是聽到了他的話,但沒緩和過來。
他又淡淡的說了一遍,這下我才反應過來。
“好……好,怎麼救?”
他依舊沒有說話,眼眸深處昏暗一片,拉著我走出了房間
啞道婆顯然在外麵已經等了很久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隻有一碗清水和幾個黃色的符咒,往往不需要器械輔助的術法才是真正威力強大的術法,啞道婆與我說過,雖然眼前隻有一碗清水和幾個符咒,但我知道,這個術法可能消耗他們幾年,或者是十幾年的修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