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的內心已經變態到這種地步了,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婆都不肯放過,我想像不到他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怎麼樣,如果你想要你那苦命的婆婆平平安安的回來,就乖乖的聽我的話,不然你就別指望讓你婆婆看到明天的太陽。”

我該怎麼辦,啞道婆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掛念的人了,是她把我撫養長大,是我的再生父母,甚至我覺得我的性命都不主要,主要是讓她活下去。

王林的臉,在陽光照射下顯得猙獰可怕。

“你……你……你。”我嘴裏一直再重複這一個字,心中有千萬個辱罵他的詞彙,可到了嘴邊,看見他這副明明是人的平囊下內心卻比畜生還要不懂人事,就說不出話來了。

王林看我氣的說不出話來,囂張的氣焰更加猛烈,小人得誌的樣子看了他就想打他,我恨不得活活的扒掉他的皮,再一點點的割掉他的肉然後拿去喂狗吃,不,這樣還不夠,我還要拔光他的牙,才把他關進密不透風的監獄裏。

“你什麼啊,是你自己說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可是現在你卻自己逃跑了,你早該知道了,這不關我什麼事。”

我已經沒有心情再跟他再進行什麼口舌之爭了,我太累了。這一切也發生的太過突然了,忽然之間我感覺自己好像承載了太大的壓力了。

其實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至少在我的意識裏是這樣想的,我的意識裏隻有救啞道婆這件事情,其他的什麼我都可以拋棄,當然拋棄自己的肉體也在所不惜。

可是,我的內心深處好像不是這麼想的,他似乎是不太願意聽從我意識裏的聲音,我叫它順從它偏是不聽,它像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頑皮小孩,橫衝直撞的跑出了我的內心,想要占據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是受意識掌控的,怎麼會讓它搶走,我反抗,但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占據了我的身體,又很快的占據了我的意識,它跑到了我的意識裏麵似是要與我對話。

“你為什麼要順從。”軟濡細語,那聲音是這般的好聽宛若空穀鶯鳴,語氣中充滿了不羈放蕩。

“我……我沒有辦法了,啞道婆在他的手上,如果我不順從他的話,啞道婆就會誒他殺掉了,我別無選擇。”麵對那樣的質問,我隻能在地上哀聲求饒,我真的沒有辦法。

“我不許你這樣做,你不可以這樣做。”那聲音又宛若洪鍾,一聲喝令不怒自威,令人自生敬意。

它是誰,為什麼不許我這樣做,為什麼又說不許我這樣做。

“你的身體是我的,你的靈魂也是我的,如果你就這樣被那個禽獸糟蹋了,我該怎麼辦。”她又說。

“你……你是誰,為什麼你會在我的意識裏麵和我對話,為什麼你要說我的身體是你的。”

我望著四周漆黑一片的空地凝滯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我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與什麼人講話,現在在幹什麼。

以及……我到底是誰。

哎……我是誰來著,我現在在幹嘛,我剛才又說過什麼話嗎。

“我是你啊。”它說完從黑暗裏麵走出來,我看清楚它的模樣。

柳葉彎眉,櫻桃嘴,芙蓉腮麵,一根筷子倌起頭發,顯得簡約大方。

它是我……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麵前的這個不是鏡子,是人是真人,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你既然是我,那我是誰?”

“你還是你啊。”

我不懂,似又懂了,它是我,隻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我,一直在內心藏起來的我,一個有時溫軟細語,有時氣勢如虹的我,它不像我一樣懦弱,他不像我一樣無能,她是萬能的,他能做任何事,她不怕任何人。

“你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我好奇的問。

“從你出生我就存在了。”

“那我怎麼不知道。”

“時機未到。”

眼前的她化成了億萬的蝴蝶,翩翩飛舞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這時周圍也不再黑暗了,幻化成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花朵,五顏六色,有我最愛的野百合,白色的,因為啞道婆說百合象征著純潔,而野百合則象征著自由與純潔。

我沉浸在了眼前這一切,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得凶狠無比,變得目中無人,我眼前都是紅著眼的死人,我好害怕,但是我自己都做了一個令自己震驚的舉動,我殺了那些紅了眼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