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越講越氣憤的樣子,脖子上都冒出了青筋。
聽到這裏我大體也算明白了,原來漁樵耕讀四位拜師的時候也是這麼艱辛啊,因為自己的身份受限所以被李悲阻擾。
“好了好了,你幹嘛這麼激動呢,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們不也是順順利利的當上了師傅的徒弟了嗎,往事不要再提了。”李悲和氣地說。
“你可以不提,但是我們不可以不提啊,這對我們來說使我們活著這百年來最刻骨銘心的記憶,難道你忘記你當年是怎麼用五劫八難考驗的名義怎麼折磨我們的了嗎?”大師傅更加氣憤地說。
“那都是過去十幾年的事情了。你幹嘛還要翻出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講出來,我之前見到你們的時候就已經道過歉了,當年的事情卻是我的不對,你們還想怎麼樣。”漸漸地李悲的情緒也被大師傅調動起來了,導火線點燃了,場麵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以為光說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我們的創傷嗎,這肉體上的創傷可以彌補,可這心靈上的呢,心靈上的創傷怎麼彌補,此後那幾十年間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拜師的那幾天,這樣的苦難我們僅僅受了那麼一次。”
我見這場麵快要有些控製不住了,趕忙上前製止了他們,我怕他們再這樣的吵下去會情不自禁的打起來。
“大師傅還有李師傅你們不要吵了,這有什麼好吵的,要我看來隻是你們心胸太狹窄,沒有一顆像師傅這樣的寬容的博愛的心,大師傅你就是放不下當年的對不對,這有什麼放不下的,真的就像李師傅那樣說的,過去了就過去了,人總要向前看不是,過去的事情又不能當飯吃,未來的飯才能吃,還有李師傅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道一句歉有那麼難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礙於你的麵子,男人的麵子是該有,可是這手足情深的兄弟情難道不比麵子更加的重要嗎。”
說完這一串話後我自己都吃了一驚,隻是想不到我竟然能說出這樣勸導的話。
但不管怎麼說,我說的話好像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們倆都紅著臉,低下頭很羞愧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是在羞愧被我這個黃毛丫頭說了覺得不好意思,還是覺得自己當年的事情真的做錯了。
師傅上前也說了一句:“這我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這樣休息吧,明天再大擺酒席,為了迎接李悲師弟的來臨。”
既然師傅開了口,那兩個人也不得不從,就這樣在師傅說過那句話後,我們都沉默了,各自回到各自的房中睡了。
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見啞道婆,師傅他們則是在這裏準備宴席,所以沒有跟我回去,真不知道他們幾個男人為什麼動不動就要擺設酒席,那個就辛辣難喝到底有什麼好的。
就這樣我用師傅前陣子教我的鬼步,用極快的速度趕回家去,霎時見到啞道婆在院子裏麵打掃衛生,見了我老淚縱橫。
“仙兒……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擔心的要死。”
我也跟啞道婆一樣,見到了啞道婆這眼淚就控住不住了,直直地流了下來,原來骨肉至親的血緣關係是這麼奇妙的關係。
“婆婆,你之前被王林抓走了,那個混賬東西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啊,你讓我看看身子,有沒有遭受虐待。”我緊張地說。
“他沒把我怎麼樣,倒是你,之前有位道友救了我,說是你師父的師弟,是來考驗你過沒過你師父那道關卡的,我擔心的要命,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這關卡沒過不要緊,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啞道婆說。
“我沒有什麼事情,關卡也順利通過了。”我對啞道婆微笑著說。
我並沒有告訴啞道婆具體的事情,是李悲想要戲耍我,才會弄出這麼一個假考驗,如果告訴了啞道婆,以啞道婆的性格肯定是要衝過去和李悲翻臉的。
就這樣我和啞道婆幾日不見仿佛如隔三的秋季那麼長的時間,我倆一直聊到了深夜,我想師傅他們肯定是要喝到幾天幾夜才可能結束,我回去了也隻能是陪酒作樂,還不如待在這裏,陪啞道婆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呢。
午夜十分,我和啞道婆的房間裏還再閃爍著燭火,我們兩個人還沒有聊完天,門外突然傳出幾聲狗吠,接著就有一束強光從窗前閃過,還有汽車的鳴笛聲靠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