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悲,你醒醒啊,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我試圖用自己的喊叫,叫醒李悲原本的狀態,但是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
李悲血紅色的眼睛依然在直直地盯著我,一副要把我吃掉的表情。
“李悲,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你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了嗎,你不要在發瘋了,你已經把李白一打敗了,我們安全了”
盡管我再怎麼用力嘶吼,可是,李悲好像還是像聽不到似的,一步步地向我走來。
步伐很慢,但是,每靠近一步都像是在我身上壓著一塊石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誰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就在李悲一步一步得靠近我的時候,我竟然衝上前去一下子抱住了他。
明知道他是危險的,明知道我這樣會死掉,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抱了上去,因為我實在不忍心自己一個人逃跑,我不想把一個用自己的生命救過我的人放在這裏,任由他發瘋發狂,最後不知道會跑到哪裏去。
所以我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真的很冷,手指,脖子以及我能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都是那樣的寒冷,抱住他的時候仿佛一下子進入了另外的一個季節—冬季,大雪紛飛,鵝毛似的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麵,我沒有動,靜靜的等待它的融化,我相信人的睫毛是有溫度的,能夠融化雪花的溫度,就像人的內心一樣,溫暖的炙熱的絲毫不會受寒冷的天氣的影響。
“你抱著我做什麼。”耳畔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沒有雪花,隻有李悲的哈氣在我眉毛上麵凝成的水珠,哎,不對這種天氣怎麼會有哈氣,這時口水。
我趕忙用手擦了擦。
李悲的身體不再是涼的了,連眼睛都恢複了他原本的顏色。
見狀,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李悲一下子變弄成了原本的狀態,具體來說是我認為原本的模樣,至於具體的情況我還是不知道,隻不過從他剛才的話語中才大體判斷了。
“原來是你啊。”我用清澈的黑眼珠看著懷疑地說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啊,你怎麼了?突然一下子抱住我,別是趁機卡我的油啊,我告訴你,本少爺你可是高攀不起。”李悲沒好氣的說。
果然是他,不過現在我也沒有和他對峙的力氣了,隻要他能恢複正常就好,我這麼想著,身體不自覺的襲來一陣困意,我好想睡一覺啊,李悲恢複了正常,那麼一切都該結束了,這麼說我睡一覺也好吧,眼中忽然出現了師傅的模樣。
師傅溫柔的語氣好像三月裏的旭陽,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我想要,都能溫暖我的內心,讓我遠離曾經一度困擾我的黑暗,我重見陽光的時候也就是見到師傅的時候,師傅三番五次的救我,為我抵抗一切,可是我又想起李悲化作師傅騙我的那一天,他要戲耍我,我為此恨透了他,但是,當他用手替我抵擋刀尖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世界的真真假假,其實沒有那麼重要,隻要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帶你走出過黑暗,曾不顧一切的保護你,那就是好的,至於理由是什麼的完全不需要。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就這麼的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李悲告訴我這一切發生的原因,我還昏昏欲睡,但總算大致上聽個明白,這一切啊,都是這回光鏡弄得鬼。
李悲說回光鏡本是兩百年前道家的鎮山之寶之一,其作用就是他可以反映人的一生中最不恥的那一段時光,並且很具體的把那一段時光的人物的樣子顯現在鏡中,與現在的人物對話,讓他知道自己最不堪的那一段時光中,到底哪一點犯來錯誤,如果加以改正,那定能避免以後再犯這個錯誤。
這本是道家祖師爺的好意,想利用這個東西讓弟子們都能反省自己的過錯,已達到進步的目的,可是他忽略了一點,人往往最難打敗的就是自己,這個鏡子雖然能讓人和以前最不堪的那一段時光對話,但是不能束縛以前的人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人最不堪的那一段時間裏,是人最容易犯錯誤的時間,也是人最想忘記的那一段時間,人終究是有私欲的,誰會那麼的坦然把自己最不堪的那一段時光光明正大的擺出來,更別提反思了。
所以,在這麵鏡子被展現出來的時候,隻有很少數人能坦然地站在鏡子麵前,但是這極少數的人在看見鏡子一麵之後,就沒有再去過了,又過了一段時間,沒有人再願意談及這麵鏡子,祖師爺很奇怪,他覺得自己的弟子肯定是沒有修煉到道家的真正境界,真正的麵對自己不堪的過去,於是,他決定自己親自示範一次,自己站到鏡子麵前,而且要站在麵前一天一夜,讓弟子都像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