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麵前的是一個小型的山洞,準確來說也不是一個小型的山洞,隻是山口略微的小了一些而已,而山口的裏麵則是一個非常大的沼澤,沼澤裏麵幾乎堆滿了泥沙,而且根本不是這個泥沙到底有多深。
現在看來,師父已經忘記了對冉若的吃醋怨恨心理,倒像是幫助冉若尋找身子了。
我看他們在旁邊拋了一塊石頭過去,很快就被泥沙吞沒了,一點兒影子都沒有,說明這沼澤還是相當的深的,吸引力也是非常的大。
這山洞裏麵怎麼會有沼澤啊,這是誰幹的?這麼無聊的事情,我心裏暗暗抱怨道。
我們三人一起盯著山洞裏麵的沼澤發呆了很久。
“要不你就再等一等吧,先去找別的器官,等這裏的泥沙都幹掉再說,現在的天氣很幹燥的,沒準過兩日這沼澤就幹掉了,我們再下去找到你的身體也不遲。”我安慰冉若說道。
“不,我能從我的身體感覺到自己現在撐不了多久了,很快的我的身子就會進入泥沙裏麵,到時候我的身體的器官就會變得衰竭,很快就會用不了的,我必須要下去救他。”
“可是這麼深這麼大的沼澤,就算我們要救也要找個具體的地方啊,我們也要有進去的工具啊,我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該怎麼救你的身子啊。”我慌亂地說道。
師父看了我一眼,好像不願意讓我幫助他說話,看來醋勁還沒有消失。
他用手指了指山洞旁白的樹木說道:“用這個的樹皮可以浮在泥沙的上麵,然後用這個的樹枝可以把我的身體撈上來,你們不必去做,我一個人就可以做好。”他很堅定的說。
一個人,我可不相信他現在是一個人,他現在連半個人都算不上,就是一隻手,還是一個會說話的手,去撈一個比他重幾百倍的身子,這可真是我聽到過最可笑的一個笑話了。
“你不要逞強,好不好,你現在就是一雙手,你哪有能力去救你的身子,換句話來說,你現在自身都難保,怎麼去救你的身子。”我耐心的解釋給他聽。
當我說完話的時候,師父又用吃醋的目光看了看我,我知道師父的心裏在想什麼。
可是冉若沒有回答我,而是很快的走到了山洞旁邊的樹木上麵,開始扒樹木的樹皮,之前由於大師傅一直用手拿著他的手,我還沒覺得奇怪
現在他一隻手在地上行走的時候,我覺得真的很可笑,他用自己的兩根手指在地上走路,模仿這人類的大腿,而另外三根手指也不閑著,分別換著扒樹上的樹皮,這要是一般人,估計很難用手做到這樣的姿勢,可是他就是一隻手,說明人類的潛能還是無限大的嗎,隻是我們一直都沒有發覺而已。
大師傅也火急火燎地說:“仙兒說的對,你現在是拿不回你的身子了,還不如過幾日再來等這裏幹枯了再說。”
連大師傅都換這樣的口氣了,他應該聽了吧。
可是冉若沒有聽話,他還是用他的手在扒樹皮,我分明看到他樹皮的指甲都流了血液,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甲裏麵流出來落在了地上麵,這與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我想,當時他也在做著這個動作吧,看著確實很讓人心疼,僅僅是一隻手就要做著這樣子的事情。
突然,我的腦海裏麵有了一個感覺,總覺得這個冉若是我前世的一個知己,而且這個知己是愛的我死去活來的男人。心裏突然這樣想著,臉上頓時火燙了起來,冉若該不是我前世的情人之一吧?!
有了這個感覺,我心軟了,二話不說就上前,跟著他一起扒樹皮。
“仙兒,你怎麼了,也跟著他發瘋,你知道這樹皮有多堅硬嗎,尤其這鬼林裏麵的樹木,那都是經受過月光的洗禮堅硬的很,不是你想用手就真的能扒開的。”
我沒有理會大師傅,就為他扒著樹皮,我佩服這麼有毅力的人,如果我當初也這麼有毅力的話,我就不會失去自己應有的愛情了,我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了,所以他感動了我,我也要跟他一樣變得很有毅力,變得很頑強。
這是對他,也是對我自己的鼓勵。
“真是受不了你們,我都覺得自己夠瘋了,沒想到遇到了你們更瘋的人,其實這些就是微乎其微的事情,讓開吧,讓我來。”大師傅好像也感覺到什麼,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我感到,大師傅也許感覺到我和冉若在以前有過什麼了。
大師傅說完,嘴裏念念有詞,頭上青絲飄起,一聲喝令,這樹上的樹皮就都紛紛散落了下來。
我看的發呆。
“大師傅這是設什麼法術啊,這麼厲害,連實體的樹木都能變成這個樣子。”
我知道這道法就是為了對付鬼魂這一類的東西研製的法術,絕大部分法術隻針對沒有實體的生靈,譬如鬼魂惡鬼這樣的東西,還有一部分用來斬斷邪魔,這樣的邪祟之物就是很少能用作大自然的實體。
道家唯一能這樣做的恐怕隻有李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