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聽懂了,難怪國家打壓的力量如此雷霆手段。你們門派自己玩自己的還沒人管你們,但是你們為了篩選人才居然教導出大量小毛賊。或許小毛賊沒有大盜那樣作案驚天動地,但是架不住多啊。一個門派就能為禍一方,將一座城市變成賊窩,國家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去管理這座城市,更何況你們還搞什麼百家爭鳴?
盜賊的黃金時代,也是最耀眼的時代。
但是就是這樣耀眼,才引起國家的注意力,進行打壓。
也許這就是盛極而衰吧,等到他們老一輩的盜賊死光了,手藝沒有了,國家也不在意了。就是這個行業新的起點,但是要想發展成上世紀的輝煌,不知還要多長時間,也不知新世紀快速發展的科技是否還會給他們機會。
即使是這樣,蘇瀾仍然想學習武賊的技藝:“武賊雖然沒落,但也不一定說要滅亡吧?我學會也不回用來偷盜,不會危害社會。”
杜笛搖搖頭:“過去了,學了武賊手段又能怎麼樣?現在鬥毆都是用砍刀,打仗都是槍支,就是近身戰武賊有優勢,但誰會和你近身戰?近身戰不會用電擊棒?你要是想鍛煉手法和眼力境界,文賊的手段足夠了,武賊在這個時代一無是處。”
骨軟身軀健,
眉濃眼目鮮。
形容如怪族,
行步似飛仙。
“這是盜賊的老祖宗,施耐庵書中所寫的鼓上蚤時遷,學成後不僅僅是偷盜,而是學習本事,為了更高的理想。竊國者侯,竊鉤者盜。天下板蕩,蒸庶無告。我誌比天高,前輩勢必我學習的榜樣。”蘇瀾話語義憤填膺,好像學習偷盜就是為了全人類一樣。
“哦,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心性,你的理想是什麼?”杜笛動搖了,對於他老祖宗的時代也是崇高的榮譽。
“呃……”
這句話把蘇瀾問住了,他就是隨口胡說而已,有個屁的理想?一周後到羊城不挨餓算嗎?可是蘇瀾不能說,看著杜笛欣賞的眼神,蘇瀾說出來真相保證被杜笛一巴掌打倒再也不會教自己了。至於保護全人類,為了世界和平之類的話也是別說了,容易挨揍。
想來想去蘇瀾開口道:“學成文武藝,賣身帝王家。無論以後是封侯拜相,還是混口飯吃,有了手藝都不算太難,對吧?”
話很誠實,也很現實。
“梁山好漢鼓上蚤時遷我知道,但畢竟是小說裏杜撰的人物,真正的盜賊沒有那種潛入敵營殺人放火飛簷走壁的手段。即使現在的大盜也是以團夥作案,高科技輔助才完成的,武盜的手段在這個時代也落寞了。你真的想學那我就教你,但是以你現在的境界還是練好文盜的手段再說吧,還要看你有沒有盜賊的天賦。”
杜笛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很實在,以蘇瀾才練習一天的手法又能強到哪裏去?
蘇瀾自己也是清楚自己的情況,沒學會走之前是跑不動的,基礎必須要打好才能。
想到這裏蘇瀾收起了刀片,專心練習袁大頭手上的靈活度。
不怕腳踩風,就怕手抓空。
盜賊的入門話,也是一生的警示,手上的功夫決定著未來在這條路上能走多遠。
蘇瀾的袁大頭不斷變動著,一枚硬幣在五根手指上來回倒騰不定,手上動作停頓一刻硬幣就不見了。翻開手掌,瞬間掌心中的硬幣順著指縫溜走,攤開手掌的時候硬幣已經不見,再次來回翻轉硬幣又出現在了手上,好像一直在手心沒有動過一樣。蘇瀾知道那是視線的欺騙,快的不是速度,是手法,利用人目光的局限性來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