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許平秋問道。
“老彪!”傅國生回答道。
昨晚,車禍發生半小時後,蘇瀾在暈睡中醒來,失血有點多,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此刻天旋地轉,隻感覺自己像一葉扁舟,在大海的波濤洶湧中起起伏伏。
艱難的睜開雙眼,蘇瀾並沒有產生錯覺,真的在海上起起伏伏,自己正躺在一條舢板上麵。入眼的是一個光頭高大的背影,此時他正在劃著這條破舢板,暴風雨中這條舢板可能雖是會翻。
蘇瀾掙紮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已經全部被綁了起來,暈迷失血,加上暴風雨的洗禮和捆綁時間過長,蘇瀾的手腳已經麻木不聽使喚,一點都感受不到手腳的存在,蘇瀾的體溫下降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眼睛向右邊看去,刑偵總隊外勤的屍體就靜靜躺在那裏,和意識失去死去時的眼神之前一模一樣,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噩夢。
這位不知道名字的外勤此刻身體已經凍僵,大風裹著雨點打到他的眼睛,一陣海水襲來打到他的屍體,天空的雷電轟鳴巨響著,黑色的大海翻滾奔騰著。饑餓、寒冷、恐懼、迷茫,這裏是地獄嗎?
劃著舢板的男子將舢板就這樣停在著大海之上,陸地已經很遠,他劃了很久,很辛苦。
當他將頭轉過來對著蘇瀾的時候,雷鳴電閃雨越下越大,就是這震耳欲聾的巨響嗲緊跟著的電光,就是這電光劃過讓蘇瀾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兩個月前,自己襲擊鄭潮的時候,差點一槍沒要了自己命的,老彪。
“你還記得我嗎?”老彪魔鬼一般的麵孔蘇瀾怎麼會忘記?
從那天老彪一槍打中他開始,這一直就是一個夢魘。
蘇瀾任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難怪許平秋餘罪馬鵬,還有自己秘密拖栗雅芳一直找不到他,原來早已經不知道是投靠傅國生還是沈嘉文了,一直等到今天才正式啟動他這顆暗棋。
有著原著的先知先覺,蘇瀾慣性的沒有往這方麵想,然而就是這一點出錯,落得今日的下場,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蘇瀾隻是一個普通人。自己自狂自大,落得如此下場,死了也怨不得人,隻是,苦了這位一直不知道名字的外勤了,因為自己算計的出錯,陪自己搭上了一條命。
其實原著中的餘罪也是,餘罪抓住了鄭潮,但並沒有表示老彪的下場,自己上帝視角,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你殺了我吧!”蘇瀾不在掙紮坐起來了,靜靜地躺在舢板上,任由風雨海浪打擊著自己。
“你殺了潮哥,我當然要殺了你。”老彪露出殘忍的獰笑。
蘇瀾知道難逃一死,不再隱瞞,也不想在隱瞞了,他很久沒說過真話了。
“鄭潮沒死,我是……警察。”蘇瀾說出自己是警察的瞬間頓了一下,因為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但想想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這一切功績,說自己是一名警察,雖然有點不合格,但自己當之無愧。
老彪愣了,原來鄭潮並沒有死,而是被警察控製住了。然而,看了看蘇瀾旁邊的屍體,他沒有回頭路了。
“你原來是警察。”老彪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之前雖然自己犯過罪,但警察沒有自己的證據。現在為了給還活著的鄭潮報仇,自己綁了一名警察,還殺了一名警察,證據確鑿,死路一條。
蘇瀾看著漸漸消散的烏雲,突然笑著說道:“雖然不合格,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