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爺,把這酒喝了吧!”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想必她現在已經被陵韋少千刀萬剮的殺死了。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影非離仰頭,喝下那由女子喂來的酒,然後攬過她那不禁盈盈一握的纖腰,湊到女子懷間一嗅,撲鼻的胭脂味立刻傳來。

“果然香啊!不知道,這樓裏除了姐姐外,還有誰的姿色能比得上姐姐呢?”說罷,還輕佻地捏了一把女子水蜜桃般的肌膚。

“死相啊!”嬉笑著推了推影非離的肩,以自己高聳的渾圓擠攘著影非離的手臂,“男人啊都是這副德行的,見到更美的了就忘記之前的啦,真是傷了奴家的心啊!”說罷,那雙狐媚的大眼流連在影非離那張漂亮得人神共憤的臉蛋上,癡迷地說著,“公子那麼長得那麼俊,真不想將公子讓給樓裏的其他姐妹啊!”誰叫自己長得不比那花魁美呢!

“什麼啊,弟弟看到姐姐這美麗的姿容,心都快被姐姐偷去了,隻不過,弟弟今日第一次帶我那沒用的大哥到青樓裏瞧一瞧,為了讓他盡興,所以希望樓裏的花魁能來服侍一下,好讓他樂不思蜀而已吧!”

聽罷,周圍的女子吃吃一笑,用著“理解”的目光看著陵韋少,讓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幾乎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了。

“好好,別急別急,我這就去叫嬤嬤,好讓你的兄弟能盡興而歸!”

“謝謝姐姐咯!”臨行前,影非離將一張麵額不少的銀票放到她手裏,還不忘揉上兩把的。

“真瞧不出你是第一次來的,像是個中老手了!”瞧他年紀輕輕的,難道很小的時候就流連在這種煙花之地咯?

“怎麼說了?”抿了口酒,她似是而非地笑著。

“對待女人,就像是對待一隻貓兒一樣,讓她們馴馴服服的,你年紀小笑的,該不會很小時候就愛逛青樓了吧,說什麼第一次來,都是騙人家的!”

“女人,跟男人有什麼不一樣呢?隻要使上一些手段,對準他們的弱點,而後下手,有什麼不是手到擒來的呢?你看這裏,紙醉金迷的,恩客一撥一撥的來,又一撥撥的去,有誰注意到,紅顏已老,在這裏的女子,大多身如柳絮,也不是自願來到這種地方自甘墮落的。所以,金錢,就成了她們活下去的唯一欲望。隻要有錢了,有什麼不行呢?莫要說你曾經是見不的人的妓女,就算是偷雞摸狗的小偷,現在這個世界,是笑貧不笑娼,有錢了就是大爺!”

“你似乎,很同情她們?”一個男人會同情一群低層的娼妓?

搖頭,眼裏帶著種迷茫,“不同情,隻是感慨,因為,我跟她們是同一種人,隻不過,追求的,是不一樣的東西!”

“權勢嗎?”男人在世,不是爭名,就是逐利的了。

影非離輕輕一笑,對上陵韋少的眼,目光一顫,“你猜呢?”她要的,是自由,或是愛情,連她也不知道了。

“公子。”不同於身邊那刺鼻的胭脂,倒如一陣幽穀中的蘭花香氣,柔媚的聲音裏有著令人說不出的舒爽,讓他們兩人同時抬頭一看。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這些,還不足夠形容她的美麗,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說是人間仙子也不為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