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聽到這裏,即使以蕭陌的心性,也不由大為好奇,不由問道。
他生長蕭家,然而蕭家也不過陽城四大家族之一,而陽城,在整個靈州,卻又不值一提,所以,即便如他,也從未想過,數十年前,靈州還有這樣一樁秘聞。
所以,聽到老人的講述,不由十分好奇接下來的事情,狂君戰死,最後,那心書殘頁,又落到了誰的手中,他的那幾位童仆,最後的結果,又都如何了?
“後來?”
老人的聲音再次暗沉了一些,道:“狂君雖然戰死,但是他一身修為終究非同可,臨死之前心中最恨的,毫無疑問,還是他從培養到大,將他們從一無所有孤兒培養成一代驕的茶僮與書僮。他憤怒之下,將參與圍攻的書僮白玉陽打成重傷,在茶僮陸雪青將匕首插入他心口之時,他用渾厚的心元之力瞬間將其震碎,匕首的碎片飛出,劃花了陸雪青的臉孔,同時也割斷了她全身的經脈,然後用最後一點力氣,發動了最慘烈的一擊!”
“那一擊,十八位圍攻他的頂級高手慘死,隻有那些見機得快,和離得較遠的人保留一命,而狂君一死,他的四位童子,劍僮琴僮棋僮和花僮,也受到了剩餘之人的圍攻,其中,棋僮當場慘死,劍僮琴僮身受重傷,不知所蹤,估計也凶多吉少,而花僮……”
到這裏,他沉默了一下,這才緩緩地道:“花僮中了一掌,經脈俱斷,當場昏迷,被幾具屍體覆蓋,別人以為他已經死亡,直接將他埋入了石坑,在別人走後,那一夜下了一場大雨,大雨衝刷了表麵的泥土,他推開屍體走出來,才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活著。”
“而那個人,便是我!”
“啊?”
蕭陌不由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位青布老人,萬萬沒有想到,他故事中的主角之一,那位當年橫行下,幾乎無敵的六首狂君六位僮子之一,花僮,居然生還了下來,而且還隱居在這海城巷,開起了一間普普通通的花店。
猛地,蕭陌恍然大悟,難怪當初他覺得青布老人氣度非凡,必非常人,原來他曾經是靈州第一高手六首狂君的仆童之一,雖然是仆童,但老人也得非常明白,六首狂君並沒有把他們當成簡單的仆人,而是精心培養,各傳授了一項自己的無雙絕技,而花僮,毫無疑問,也就是,傳承的是六首狂君的花技!
難怪,老人種植出的花會如此與眾不同,能讓百花同一時間開放,同時,存活時間更久,顏色也更鮮豔豐富,仿佛存在著大道在其中。
如果不是繼續了六首狂君那下無雙的花技,他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呢?
而蕭陌也明白了,這花園,隻怕就是老人種花之所,為了避免別人發現他的秘密,他才故意在離城十裏外建造如此一間普通的庭院,用來種花,而平常他在城中所賣的各種花朵,應該就是從這花園之中運去的吧。
隻是,蕭陌心中還是有著幾個疑惑,老人是六首狂君花僮的事情,應該是絕密才對,畢竟從老人的話中不難聽出,雖然當初圍攻六首狂君的二十八位高手,死亡了十八位之多,但還有十餘位,存活了下來,而這些人,當初便能參加對六首狂君的圍攻,現在如果還沒有死亡的話,隻怕每一個,都成了靈州赫赫有名,權傾下的人物。
這些人,如果知道六首狂君的門徒花僮還生活在這世上,隻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抹殺,所以,老人才隱姓埋名這麼多年,但為什麼,他在今夜,卻要把自己引來,把這些秘密,告訴自己呢?
看到蕭陌凝望自己震驚甚至有些失色的眼神,老人笑了笑,看著蕭陌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今夜我會遣青兒把你引來這裏,而又要告訴你這些!”
蕭陌不由點頭。
老人歎了一口氣,道:“因為你拿了一樣不該是你的東西,哦,這樣也不對,是你拿了一樣,不應該是由你拿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