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此兩字,本覺已勝券在握,勝利在望的銀衣人和蕭神劍,心中不由猛地一沉,臉色大變,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望向蕭陌,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看到對方汗流夾背,冷汗直冒,顯然已經抵抗不住這心寶鏡之力,即將出真相,但事實結果卻是,大相徑庭,遠超他們的預期。
“無關,怎麼可能無關呢?”
陡然,想到此事即將導致的後果,本來一身白衣,風神俊朗的蕭神劍,陡地身軀一顫,朝後退出兩步,麵色變得蒼白如雪。
他明白,蕭陌所這兩字雖輕,卻代表他將從此摘除與納蘭蛛,藍無心等人的死亡關係,也就代表,從此過後,蓋棺定論,沒有人再能在此事上為難蕭陌。
與之相反,自己力主推動了對一名外院弟子的彈劾,要求懺心殿為之破例發動‘懺心之問’,已屬違規。
成,固然有獎賞,但一旦失敗,自己也將麵臨嚴重的懲罰。
禁閉半年,自廢三層修為。
不管是哪一個結果,蕭神劍都不能接受,自己原來是之驕子,人上之人,至道學宮大名鼎鼎,地位崇高的秘術殿殿主親傳弟子,未來前途無量,怎麼忽然之間,就要作階下囚,還要自廢三層修為,成為一個比普通弟子都不如的低級弟子呢?
他不能接受。
如果從來不曾踏入雲端,也許不會感覺汙泥的惡臭,但向來習慣了高高在上,一朝跌落雲端,卻覺萬難容忍,生不如死。
蕭陌這兩字,如同兩柄重錘,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上,又如兩柄彎刀,將他的心口剜出兩道長長的血口,鮮血淋漓。
他求助地望向左邊的銀衣人,剛才就是他在舉行懺心之問,而蕭神劍也正是找到他,才得到允許,為蕭陌這樣一名普通外院弟子舉行懺心之問。
因為這名銀衣人,赫然是出身自秘術殿,雖然後來調到了懺心殿,但跟秘術殿的香火情並沒有斷,與之相反,還關係緊密。
所以,為了徹底拿下蕭陌,蕭神劍使用了自己師傅的名號,求到這名銀衣人身上,才終於得到機會,成功對蕭陌舉行懺心之問,隻是他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出人意料而已。
雖然心中萬萬難以相信,但蕭神劍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這個時候,蕭陌成功脫罪,反而自己,卻突然處在了極大的危險之中,現在眾人之中,也隻有他,才有機會將自己的刑罰豁免。
銀衣人注意到蕭神劍的眼神,心中微動,正要開口。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冰冷至極的聲音卻自旁邊的金衣寬袍人口中陡地響起:“拿下!”
聲音方動,蕭神劍方覺不好,隻覺風聲颯然,另一名銀衣人已經毫不猶豫,疾風一般飄至他身後,隻是一掌,就將其砍倒在地,然後淡淡點出一指。
“手下留……”
左邊那名銀衣人的“情”字尚未來得及出口,這名銀衣人的手指已經點到了蕭神劍的氣海之上,隻聽“噗”的一聲輕響,似有一縷青煙消散,蕭神劍身上的氣息瞬間萎頓了許多。
他原本是逍遙境五重巔峰境界,後來又連續閉關兩個多月,在靈級中品功法以及大量珍稀丹藥的輔助之下,短短兩月,竟然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次突破一整重境界,現在是逍遙境六重巔峰,距離逍遙境七重初期,也隻有一步之遙。
兩月一重境界,看似很低,但其實修煉到後麵,都是越往後越難,逍遙境六重巔峰,已是一般外院弟子的極限了。
也就是,如果蕭神劍願意,他現在完全可以隨時前往心魔塔,參加心魔試練,隻要打通第六層,就能成為內院弟子。
而以他的真實戰力,別心魔塔第六層,就是第七層,甚至第八層,都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他還留在外院,一是元靈劍氣尚未大成,並不急著晉升內院;第二個原因,也是想繼續留在外院,打壓蕭陌,更好的關注蕭陌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