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心上無物,物在心外(1 / 2)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隻是眨眼之間,便即從他的腦海中徹底消失。

但是,那種神秘力量的灌注,卻似刹那之間打開了他的腦海,按照蕭陌的猜測,這應該便是煉心室給人的隱形福利之一,時間雖然十分短暫,卻應該十分珍貴。

不過,這種福利,也應該隻有第一次進入的時候才會有,不然,若是每進一次煉心室,便能感受到那種福利,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然,像蕭陌這種,一個月進入一次的還好,如果真有那樣神奇,別人隻要進進出出,進去之後沒多久又再次出來,再進去,周而複始,豈不是一直能感受到那樣的力量?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應該是每一個人,第一次走進煉心室,才能有的特殊福利。

而這種神秘力量的灌注,不知是用什麼辦法辦到的,但想必代價不菲,蕭陌也不想浪費,借著腦海中那種感覺還在,立即開始感悟起《肇論》和《真心圖》起來。

除此之外,他思維發散,還不由落到那幅奇怪的心字畫卷之上,想將其勘破。

而這一次,因為處身煉心室,以及剛剛的那種特殊感受,他再感悟起這些東西起來,便再沒有在練功室時如此艱澀和晦難,反而十分容易。

他隻覺腦海中十分清明,如同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在這裏,萬物變得緩慢,而思維卻跳躍得十分快捷,無論思考什麼,總是一個思維下去,馬上便發散成千百條,即使蕭陌知道,他距離最真實的答案還有一段距離,但卻已看到了希望。

蕭陌再一次翻開《肇論》,翻到其中的見花如夢故事上。

他隱隱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蕭陌繼續往下翻,《肇論》第二頁上,記載的卻不再是一個故事,而赫然是第一個故事,,那位出‘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的僧肇法師的生平。

傳,其為上古時期大晉王朝的一位高僧,是羅什門下四哲之一,幼好讀書,尤喜老莊。

後來,他抄寫《維摩經》,卻認為老莊還未盡善盡美,所以綜合釋道,別開一門。

老莊曾:地形之大也,我形亦爾也,同生於虛無之中。

兩人的大意,是隻講齊物,但僧肇法師卻又認為,性皆歸於自已。所以夫至人空洞無象,而萬物無非我造。會萬物為自己者,其唯聖人乎?

無論神,人,賢,聖,內在都是相同的。

所以古人道:盡乾坤大地,隻是一個自己。寒則普普地寒,熱則普普地熱,有則普普地有,無則普普地無,是則普普地是,非則普普地非。

上地下,唯我獨尊。

看完這些,蕭陌再回頭看‘見花如夢’的故事,忽然便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因為地和我,都不過這是宇宙之間誕生的芸芸眾生之一,所以,萬物,本來就是和我一體的。上月,庭前花,有人視而不見,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有人見了,卻如夢中一般,似曾相識。

因為,那本來就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地生養之物啊。

既然是同生之物,又如何看不見,如何感受不到?

明白了這一點,蕭陌瞬間便不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雲霧,光明照進心間,他隱隱領略了一分明月,鮮花的美態,人與萬物,存在的涵義。

因為地萬物與自己,的確是一體而生,都不過是宇宙世界中誕生的一員,從的方麵看,兩者差之甚遠,從大的方麵講,兩者幾乎並無差別。

自己,也是地萬物之一;而地萬物,其中之一,也指代自己。

蕭陌隻覺得,原先蒙在自己心間的迷霧,一瞬間散去大半。

他沒有繼續翻下去,因為不需要了。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石牆之前,伸手將儲物袋中的那卷心字畫卷取了出來,掛在牆上,然後又走回深紅蒲團之上,盤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