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他們心驚膽戰的就是中間那高入天際的巨大雕像,巍峨高大,頂天立地。
看身形麵貌,應是一女子,看輪廓弧度,穿著應是一長裙,手間還有絲帶飄舞,雖是漆黑之色,但所有人都在幻想她的真實麵目,應當是那種眉目傳情、玲瓏俏鼻的天資國色之美。
整座雕像栩栩如生,猶如真人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神,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悲憫,更多的,還有一種滔天憤怒。
所有人都呆滯下來,有的至情至性之人,不知為何,眼角都留下了淚水。
坐在後方的夜初雲,心間更是動蕩不停,在靈神像出現的那一刻,他左胸處刺痛難忍,像是烙鐵拓印一般,伴隨著還有猶如心髒一般的跳動聲,悶悶如雷,要不是他看旁邊之人沒啥反應,他都以為,這擂鼓一般的震鳴會傳出他的身體。
圖案的這種變化,他從沒遇到過,不是見了天才地寶的那種饑渴感覺,而是一種急切、一種懷念,很多種感覺交雜在一起,讓他很是煎熬。
最主要的,就是腦海中不斷閃現的畫麵,持續不斷地閃掠而過,讓他倍感難受的,就是這些畫麵,他看不真切,模模糊糊、隱隱約約,越是這樣,就讓他越是好奇。
腦袋發脹,有種難說的絞痛感,他隻能緊咬嘴唇,堪堪忍受,裝模作樣,絕對不能讓別人發現他的異樣。
在夜初雲沉浸在另類的苦痛之中時,靈神像似是輕微抖動了一下,蝶梅幻神雙目之間,有著淡淡光芒閃過,然後所有弟子,竟全部消失無影,像是貧空蒸發了一般,看弟子消失前的茫然眼神,估計他們全然沒有任何準備。
等所有血煉弟子消失之後,半空令牌掉落,眨眼間,又恢複成了平常的鬱蔥山林。
慕容歸起身,不說一句,轉頭就走。
蘇文瀚嗬嗬一笑,大聲道:“大長老,我們幾位的決定,您可接受?”
慕容歸沒有回頭,似有著一種落寞之感,擺了擺手,“隨便吧!”
然後身形飛出,眨眼不見。
蘇文瀚搓了搓手,又轉頭看向葉長空,一臉圓滑笑意,剛準備說什麼,葉長空卻看也不看,飄身離開,毫不顧蘇文瀚尷尬臉色。
不遠處,另有四人相繼站立,火昊仁、井澤宇都在其中,竟是四峰之主。
“唉,這次不知有多少人能夠安全回來?”混法峰主舒萬堂,今天莫名地竟有些哀歎。
“往年都是五五之分吧。”井澤宇羽扇一搖,悠悠道。
“希望時間還來的急。”火昊仁眼裏有著憂色,這裏麵可是有他最看好的弟子啊。
“哎,我說丫頭,你和長空那小子到底咋樣了?”
火昊仁又臉色一緩,看向旁邊那白衣美婦,笑問道。
雲藝容,唯一的一位女性峰主,擅長煉藥,聽到火昊仁的調笑聲音,直接冷冷一哼,“要你管!”
然後甩袖離開。
“哈哈,兩個人,真是一個脾性!”火昊仁摸摸他的大光頭,大笑不停。
......
“這是哪裏?”
沉浸在那種莫名影響之中的夜初雲,突然地,隻覺身體一輕,胸口的灼痛和腦海亂像全部消失,感覺中,竟然有著寒冷之氣,讓他一陣吃驚,他的身體,早已脫凡,怎會感到陰冷?
腦袋搖了搖,手掌微動,才覺得好像還有一隻小手塞在裏麵。
這才轉頭看了看,驚道:“詩姍,你嚇死我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童詩姍嘻嘻一笑,“我不正準備說呢嘛!”
挽著夜初雲手臂,嬌俏可人,“走吧,先看看周圍環境。”
夜初雲終於是反應了過來,他們應該已經進入到通靈幻鏡了。
向著四周掃了掃,腳下盡是奇異怪石,一片荒蕪,還有寒風襲過,讓他感到寒氣的,就是這股不知何處刮來的大風。
抬頭瞧了瞧,陽光明媚,竟然跟外界毫無兩樣,細心感受了下,竟然還有天地神力存在,讓他是一陣驚奇。
兩人朝著某一方向緩緩前行,神力醞釀,這通靈幻鏡,一片陌生,還是小心點好。
“霍良才呂實他們呢?”夜初雲奇怪問道,他們幾人明明聚在一起,怎麼現在就隻有童詩姍一人。
童詩姍似乎有點沉悶,搖了搖頭,然後就拉著夜初雲不斷向前走去。
“應該是走散了。”
夜初雲無奈,他那會手忙腳亂、心思不明,連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這地方,的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