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推開門,淡香迎麵撲來。本是陽剛味極重的房間,在她住了整整三個月後,有了些柔化的味道了。
看著房內她的東西,與陽的擺放在一起,心中,就傳到一陣甜蜜的感覺。仿佛,他倆正相依相偎著,並沒有猜忌,離別之苦。
然而甜蜜還沒真正嚐到,痛苦卻已經襲來。現實,總讓人無奈。
走至床邊,嫩白的小手,撫上那黑紅的血跡,可以想見,三個月前,當陽誤會她的時候,心有多痛,多絕望,但是--
靈眸一眯,心中狠罵一句:他活該!
誰叫他要懷疑她,誤會她,甚至,連問也不問一聲,就給她跑得不見蹤影,讓她尋遍京城,也尋不到?
會傷心,會難過,會痛苦,都是他活該!
就算吐血吐死,她也不會可憐他的!
話雖如此,但,撫著血跡的小手,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不舍,那麼的依戀。
這血,是陽愛著她的證明,卻也是,他不相信她的證明啊。麵對這個事實,靈眸開始複雜了起來。
望著這血,靈眸朦朧了,回想著,當她問陽,“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輕易就誤會她嗎?”時,他那迷茫的眼神,讓她的心,禁不住一抽。
也許陽本身還不了解,但,深愛著他的她,怎麼會不了解?
畢竟,陽的經曆那麼的與眾不同,他從小,就是以獸兒被蓄養大的,獸的警惕性,懷疑性,防備性,在他身上充分地顯現。
也許平常看不出來,但這一習性,在他心中,卻已經是根深蒂固了。加上他從小就被虐待到大,對人的警戒,防備之心更甚。
就像野獸一樣,當遇到傷害時,不問青紅皂白,懷疑已經深藏心中了。也許他會去試探,也許他會拐著彎去找尋真相,卻不會直截了當地問出口。
而當傷害已然造成的時候,要不劇烈地反擊,拚個你死我活。要不,就是暗然地離開,找個自認安全的窩,把自己深深地埋藏起來,默默地舔舐身上的傷口。
顯然,陽選擇的,就是後者。
他愛她,所以,他選擇了離開,選擇了把自己藏起來,而不是反擊。他就怕傷得極重的自己,會不在經意間,傷害了她。
明他,知他,懂他若深的她,怎會不了解他的想法。隻是,不被信任的感覺,有多糟,多叫人難過,他知道嗎?
雖然這並不能怪他,但是,已經受傷的心,叫她如何去原諒他?心中的怨氣,叫她如何若無其事地與他再相處下去?
不,她辦不到,最起碼,現在,她辦不到!
她了解,並不代表,她就可以原諒!
小手突然用力一掀,歐陽霧霧大喊道:“小翠小青,把它給我扔了!”這些血跡,帶著那麼複雜的情緒,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