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寰陽突然爆睜雙眼,原本渾沌的頭腦,也跟著清朗了起來,這淡淡的異香,他絕對不會錯認,難怪,他會突然變得如此燥動難耐,一切,都是它在做怪。
這次,冷寰陽幹脆將全身的功力凝聚於雙掌中,向四周用力一揮,頓生一股強風,將這絲淡淡的香味,給吹散開去。
等到確定空氣中再無那異香後,冷寰陽這才專心打坐,清理著體內殘留的藥引,鎮壓下燥動叫囂的血液。
一刻鍾後,冷寰陽的頭頂冒出了些許白煙,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也已經開始恢複紅潤,緊蹙著的劍眉,也跟著舒展開來了。
吐納收氣,冷寰陽這才慢慢地睜開一雙如墨的黑眸,薄唇卻同時勾了起來,“窺視多時,還不現身?”
冷寰陽話音剛落,原本波光流動的四周,突然之間,全靜謐了下來,靜得仿佛連氣流也跟著停滯了般。
“兩年不見,不會變得膽小了吧?”黑眸直直地望向對麵牢房的牆壁,冷冷地諷道。
“砰”地一聲,對麵牢房的牆壁,“轟”然倒塌,揚起的灰塵,將原本陰暗的牢房弄得更加混濁難以看清,就著微弱的光線望去,在一片矇矓中,赫然站著一個黑影。
“沒想到,你能察覺到我的存在。”陰冷自負的口氣,出自黑衣人的口中,以自己的功力,不可能會被他發現。
“你什麼都想到了,就隻有一樣沒想到。”定定地望著那黑衣人,冷寰陽握緊拳頭,努力維持鎮定。
“啊--”怪叫一聲,黑衣人仿佛剛想起來般,邪笑道,“我都忘了,你的鼻子,像狗一樣,即使在最汙穢的地方,也能分辨清各種臭味。”惡意的笑聲,肆意的侮辱,輕蔑的態度,都顯示著,黑衣人對冷寰陽的恨之及骨。
黑眸瞬間一凝,冷寰陽扯唇淡笑,“多虧你的教導,我才能在各種味道中,分辨出屬於你的汙臭。”
“你--”隨著怒吼聲,一股猛力,快速地向冷寰陽襲來。
冷寰陽早有預感,同一時間,也揮拳出掌,揮出的氣流與急襲而來的氣流兩相碰撞,碰射出震天巨響。
整個地麵,都在晃動,一時之間,引來了囚犯們的恐慌。
“地牛來了,快放我們出去,快放我們出去--”整個牢房,充斥著這一驚恐的叫聲,眾囚犯紛紛伸出手去,急烈地拍打著牢門,大聲呼叫著。
“不知死活的東西。”被眾囚犯這麼一吵,黑衣人殺意頓起,手一揮,一顆白色的藥丸隨即向前方急射而去--
“慢著。”快速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冷寰陽揉成一團奔力擊去,原本軟飄飄的布料,在內力的加持下,直向白色藥丸追去。
“哼。”冷斥一聲,黑衣人右手一揚,再次襲出一陣氣流,準備將布團擊落於地,順便將藥丸向前推進,輔助它的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