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檸溪站在不遠處,看著顧暝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心如刀割,但是她卻在顧暝那一雙冰冷的眼眸下,看到了他暗藏的慈祥的笑容。
像是對她的安慰一般。
夏檸溪抬頭迎著淅瀝瀝的雨水,頭發被打濕了,黏在一起,貼在了她的臉頰處。
她看著灰蒙蒙的天。
點點晶瑩的水珠聚在了她的臉上,讓人分不清楚這到底是淚還是雨,或者兩者皆有。
“顧暝,你在暗示我什麼嗎?是要我好好活著?向前看嗎?我會的,我答應你,我會的……”
夏檸溪心語一聲,最後神父在墓碑前站立著,要大家為死者默哀三分鍾,三分鍾之後,神父又說了一句祈禱詞,便結束了這場的葬禮。
夏檸溪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因為庫爾知道生前顧暝是有多在乎夏檸溪,他便特地吩咐了自己的手下,對夏檸溪客氣一些,所以在夏檸溪呆在葬禮的這一段時間裏,她倒是未受到打擾,但是夏檸溪自己心裏明白,其實有不少人的心裏對她都是存在不滿的,畢竟顧暝是為她而死的。
隻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夏檸溪快走出墓園的時候,庫爾攔住了她。
“夏小姐,請留步。”
夏檸溪應聲轉過了頭,在與顧暝和平相處的這兩年裏,夏檸溪自然跟庫爾是打過不少的交道,也相對比較熟悉的了。
“庫爾,你有事找我?”
夏檸溪有些疑惑,顧暝已經死了,這還有什麼事情是和她有關係的。
“顧暝先生生前曾交代過我,如果他不幸去世了,就請你有空去天海藍一趟,那有他留給你的幾封信。”庫爾說道。
夏檸溪微微蹙眉,有些驚訝還有些疑惑。
“好。”
隨後庫爾轉身離去了,而她則是放棄了打傘,繼續漫步在了這雨間。
雨不大,她隻是想借此清醒一下腦子罷了。
現在顧暝死了,她痛心,但這隻是屬於超越朋友,類似失去親人般的痛楚,她慚愧,是對於顧暝的無私奉獻,但她卻是什麼都不能給他的緣故。
但是現在她必須得回到他的身邊去照顧他了,畢竟蕭奕是為她傷的。
至於那封信,她想等蕭奕好了再去看吧。
之後地幾天,夏檸溪基本都是天天在醫院陪著蕭奕的,為他擦手,為他擦臉,每天都會給他講話,講著他們從相識,相知,相遇地鍾鍾故事。
有喜,有悲,甚至每次夏檸溪自己講的都會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可是她依舊在講,因為醫生說,這很可能會喚醒他的意識。
醫生告訴夏檸溪,除非有奇跡發生,要不然蕭奕是會昏迷一輩子的。
當夏檸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如同是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但是夏檸溪依舊堅信,她可以創造奇跡,畢竟這時間不乏太多的奇跡出現。
她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但她心中就是有這個預感,所以她每天都會堅持著講下去。
那邊方冽確實在努力著打擊葉家。
利用商業手段,使葉家的股市造成了一個不小的動蕩,內部也產生了一定的混亂。
所以葉董事長在顧及光誠集團得時候,也就無瑕照應他的女兒葉阮了。
方冽在暗自到處在收查葉阮暗自害人的證據,可惜終是沒有大的收獲。
這日,外麵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方冽開著他的火紅法拉利就來看夏檸溪和蕭奕了,順便把他妹妹方儷也給帶來了。
方冽捧著一大捧康乃馨走進了蕭奕的病房,見到是夏檸溪正在為蕭奕擦著臉,那動作輕柔地都讓人嫉妒。
方冽掩飾住了心中的異樣,表麵上則是勾起了一抹放浪不羈地笑容,看似恢複了他以前輕佻的樣子。
“怎麼樣,蕭奕還是沒有反應嗎?”方冽將花遞給了夏檸溪。
夏檸溪接了過去,朝方冽搖了搖頭,“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
她的眉眼間蕩漾著的是黯然神傷的色彩,看上去顯得有些失落。
“檸溪姐,蕭奕哥聽到你的呼喚早晚都會清醒過來的。”
方儷這時走到了夏檸溪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願如此吧。”夏檸溪淡雅一笑,轉身便把花放在了床頭櫃上。
“到那坐吧。”夏檸溪將他們請到了沙發上坐。
“你們兄妹倆今天怎麼有空一起來了?”
“我是來問你一些事情的,至於儷儷,她除了看看你,自然是去尋她的未婚夫去了。”
方冽將雙腿交疊,調侃地看了方儷一眼。
“未婚夫?儷儷何時有未婚夫了?”夏檸溪好奇地看向了方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