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武修然所修習的功法的緣故,他的身上總是始終充斥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冰寒之意。所以,雖然武修然對武辰兄弟倆的管束並算不上是多麼嚴厲,但是由於從武辰記事以來,父親武修然就一直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所以武辰兄弟兩還是很怕這個看起來並不怎麼嚴厲的父親的。
此刻見武修然叫他們進來,兄弟倆趕緊撒腿快步跑進了父親武修然的修煉室。
武辰兄弟倆進去後,才看見如今已經兩鬢稍顯斑白的武修然正坐在修煉室書案前,抬頭靜靜地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那畫中的身影是一個女子,溫婉如水、淺笑盈盈,仿佛是在低頭沉思著什麼。
武修然看向這幅畫的目光充滿了哀傷,仿佛在這一刻,有一種濃鬱的化不開的悲傷,環繞在了他的周身,甚至就連他身上那平日裏的陰冷之感都衝淡了。
武辰和弟弟武永波進來了,靜靜的站在一邊,都沒有說話。
那畫中的身影,正是武辰的母親。可以說武辰對於母親的所有最直觀的記憶,也是全部來自於這幅畫。因為父母失事的那一次,武辰才剛剛年滿三歲,而弟弟武永波更是隻有一歲。
所以當武辰的腦海裏所有關於母親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後,這幅淺笑盈盈的畫,畫中那溫婉如水的身影,便成了他的心靈深處,那最為沉痛的一塊記憶。在武辰的想象中,母親一定是一個很溫婉的人,溫婉的就仿若那畫中的身影一樣,溫柔,美麗。
良久之後,武修然才緩緩轉過身來,仔細盯著他們兄弟倆仔細的看了一會兒,隻盯得武辰心裏發毛,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的時候,武修然這才柔和的開口說道:“太上長老今天傳下封命,準備讓你們這一代的年輕弟子們外出曆練,我現在叫你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都有什麼打算?是想出去曆練呢還是想留在家族繼續修煉?”
武辰長這麼大以來,他也曾聽父親武修然講過不少外麵世界的事情。據父親所說,外麵的世界繽紛而雜亂,有著各種各樣的精彩的事情,遠不是武家這麼一個小小的的小世界可以比擬的。
而且父親武修然曾說過,外麵的世界,雖然充滿各種艱險,外麵的生活也遠沒有在家族中這麼安逸。但是,就是外麵那形形色色的世界,就是外麵的世界中那伴隨著各種危險和機遇的生活,才更加能讓一個人快速的成長起來。
或者說,外麵那個充滿了挑戰和機遇的世界,才更容易成長出一些頂天立地的風華絕代的絕世高手,成為那些獨舞風雲的人物。所以,在這如此種種的原因之下,武辰早就有了想到外麵去看看的想法,現在聽到父親這麼問自己,他當即就不假思索的告訴父親,說自己想出去曆練曆練,去看看外麵這五光十色的世界。
可還沒等武辰說完,弟弟武永波卻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拉著父親武修然的胳膊喊道:“爹爹,你不要小波了嗎?小波以後再也不胡鬧了,小波以後一定好好聽話,爹爹不要趕小波走好嗎?”
見此,武辰不由得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弟弟武永波在別的方麵都很優秀,修行的資質也是上佳。可是有一點,那就是如今依然十一歲的他,對父親、對自己的依賴,實在是太大了。
見武永波如此,武修然也隻好滿口答應,說自己不會不要他,好讓他先安靜下來。這才轉頭問武辰,“那麼辰兒你確定要出去曆練嗎?”“嗯,父親,我想出去看看這外麵的世界,也好長長見識,順便去好好看看這外麵的大好河山。”
說著,武辰向著父親一抱拳,他的回答說的擲地有聲,透著一股堅定。因為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逆境,更適合讓一個人快速的成長,而家族,就像一顆大樹一樣,雖然能夠做到為弟子們遮風擋雨,但在遮風擋雨的同時,卻也遮住了他們頭上的那片天空,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他們的成長腳步。畢竟,溫室裏長大的花朵,永遠不可能比那些在風雨中成長起來苗子更堅強。
更何況,對於父親一直這麼冰冷的原因,武辰現在也已經有了答案,那是因為父親修習的一門功法所致,而這門功法卻被家族列為禁忌。因為在父親武修然之前,也曾有數人修習過這門功法,這門功法更接近於魔門的範疇,是一門專為殺人而被人創造出的功法,但是家族裏所有曾選擇修習這門功法的人,最後卻無一例外的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輕則極盡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