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鼓聲不斷,兩軍交戰,不斷掀起周邊的沙塵,整個戰場沙塵漫天,對於在屍堆裏廝殺的將士來說,真可說得上塵揚避日,昏昏暗暗。成信站在前方,沒有領軍殺敵,而是擊鼓與敵軍鬥法。隻是,成信的功力雖深厚,終究不懂引弦攝魂術,他的鼓聲,也隻能說是杯水車薪。童老所指之處,卻也是個好地方,靠近天朝軍隊,剛好能居高臨視整個戰場。秦寒君站在崖邊,依稀可以看見敵軍後方。那個揮動戰鼓的是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隻是容貌終究看不清楚。

秦寒君尋了塊臨崖的石頭,盤腿而坐,把古雷琴放於兩膝之上。輕撥琴弦,琴弦便發出美妙音色,真不愧是琴中之王。

秦寒君會接受這把琴,而沒有用簫。其一是因為她不善於簫,然而最重要的是,她是個愛琴之人,這麼好的琴,當然想彈。

在沙場上受鼓聲蠱惑的將士,正胡亂殺得個昏天黑地,耳邊忽聞潺潺琴音如流水般,遇風而破,絲絲清晰地流淌於耳邊。將士們突然變得不焦躁,腦子異常清晰,那如火的沙場,也變得擎著絲絲涼意,舒服非常。

沙場上的人,顯然注意到秦寒君的琴聲,成信難得對秦寒君露出感激的表情。隻是這戰場就是戰場,誰也沒敢把視線過多的停留在崖峰上。成信終於回歸前線,這第一將軍就是第一將軍,頃刻便重整隊形,一聲令下,殺了個回馬槍。才一會,兩軍又交彙在一起,廝打起來。這已經不僅僅是軍隊的戰爭,亦是鼓者與琴者的較量。

琴聲與鼓聲交混,因彈奏者各自的內力,竟然使大地震動,數個地方居然發生爆炸。鼓者內力與秦寒君相當,但是秦寒君終究因為大病初愈,便慢慢處於下風。熱氣拂麵,心中被鼓聲勾起絲絲酸澀,眼前居然呈現起當日被拒婚的場景。那****身著紅裝站於他麵前,眼神淒迷,淚眼婆娑。

“為什麼悔婚?”

“因為藥姬姑姑讓你嫁他人。蕭某福薄,受不起這個情。”他輕歎一聲,轉身離開,留下她一人。

“小姐,去求求藥姬姑姑,興許她會改變主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那夜柳莊雪梅閣上,凊依如是說。

她倚著欄杆,一身墨黑,手中握著他做定親的冰琉璃,發呆良久。

“小姐。”

“不是姑姑要我嫁,而是公子他……不娶。”她輕輕一歎,歎息中,情比苦茶濃,亦比苦茶苦。

是啊,不是姑姑要她嫁,是公子不娶!公子不娶!不娶!

絲絲幻音鑽入耳膜,攪得她心煩意亂,憤怒非常。此時,耳邊又響起另外音樂,是有人用樹葉所吹。終於,琴弦崩斷,秦寒君嘔了大口血出來。再一看,幻景消失。原來,她居然也中了幻術,要不是剛才有音樂擾亂鼓聲,估計她小命休矣。慌忙抬頭,卻見蕭何皺著眉頭,站在她的身後。他的身旁站著個帶著半邊麵具的少年,杏色華服,風度翩翩。華服少年手中拿著葉子,看來剛才救秦寒君是少年。

“多謝蕭公子救命之恩。”

“喂!女人!救你的好像是我吧!蕭公子可是不懂武功的無用書生!”華服少年見秦寒君全部注意都在別人身上,卻裏也不理睬他,不禁鬱悶道。

“公子的智慧又豈是你這等武夫能了解。”秦寒君冷冷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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